点了点头:“所以,传某想告诉张兄一件小事。比如说,萧雨儿是故意把张兄气走的。”
传天洒然笑道:“不得不说,女孩子确实敏感。当她知道完颜清扬被汉人刺杀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金国皇帝会不会迁怒于汉人,拿赵擎云和她来开刀。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张兄陪在她身边,便只剩下死路一条。于是乎,她便一边心头滴血,一边硬着心肠说出了那些伤害张兄的话。最好张兄一怒之下返回中原,那么即使她死……”
张残早已经推开房门,栽着脑袋原路返回。
一脚踹开房门,萧雨儿被吓了一跳,在破絮尽露冰冷生硬的木板床上惊起。
屋里格外的阴暗,也格外的凄凉。
倘若自己将她独自留在这里,她会多么的孤独与无助。
萧雨儿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转而寒着脸,冷冷地道:“张将军还回来做什么?”
张残懒得说话,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将萧雨儿的衣物往包袱里装,也根本不避讳那些是否是她的贴身衣物。
萧雨儿脸上一红,慌忙拉住了张残的衣袖:“住手!”
但是张残仍旧自顾自的收拾着她的物事。
萧雨儿见状,冷冷地道:“你混蛋!”
张残不管不问。
“你无耻!”
张残不管不问。
过了一小会儿,萧雨儿说道:“你是王八羔子。”
张残侧目看了萧雨儿寒冰似的脸,问道:“跟谁学得这么粗俗的话?”
萧雨儿冷冷地道:“你。”
张残鄙夷地道:“这什么糟糕的悟性!连我皮毛都没学会?”
萧雨儿极为认真地道:“你给我住手!”
张残仍旧自顾自收拾着,淡淡地道:“手贱,管得着?”
“那就不能不贱?”
张残嘿了一声:“人都这么贱了,手怎么可能不贱。”
收拾好了之后,张残才正视着萧雨儿,认真地道:“好吧!求小姐不要赶我走。在这上京城,我孤独无依,举目无亲,如履薄冰,提心吊胆。如果小姐都不要我了,被人打掉了牙也只能和着血泪往肚里咽。没办法,没人保护我了,没人给我出头了!我就像那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小草,风雨飘摇独自哀泣,没人疼也没人……”
“谢谢!”萧雨儿打断了张残。
张残停了下来,默然了好久,才望着萧雨儿隐含雾气的眼睛,柔声道:“保护小姐,是我这一生最有意义的事情。”
萧雨儿抬起了头,眼光中有莹莹的闪亮:“真的谢谢。”
张残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不由轻轻一笑。而此时无声胜有声,更不愿以言语打破此刻的融洽。相互注视了良久,张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萧雨儿的秀发。然则伸到一半,却又觉得这个动作有逾越失礼。
萧雨儿不闪不避,双目如水的看着张残。
张残这才将手终于探了过去,轻轻拂了拂萧雨儿的小脑袋,萧雨儿则是报以一笑。
那笑容,张残忽然之间觉得什么付出都值得了。
“我们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