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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一直往通道前面狂奔了五百多米,几乎是拼了性命往前跑的,这样的远距离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跑得浑身发软,气喘吁吁,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劲地喘着大气,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康很快追上他们,见田七和那个憨厚汉子坐在一块,两人都浑身大汗,伸着舌头直喘,连呼吸都十分困难,脸色更是煞白煞白的。
另外那个魁梧大汉,也就是最先开跑的那个家伙,此时距离他们十米左右,也早就坚持不住了,背包扔在地上,领口的纽扣也撕扯开,嘴里喃喃叫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看来这小子是被吓得疯魔了,白如洗就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的怂样,觉得十分不耐烦,立刻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脖领,骂道:“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再叽歪自己立马滚蛋,出门在外,谁特么还哄着你,丫的给你吃糖,抱抱,举高高?能不能不矫情。”
说着,抬起一脚把那魁梧汉子踹倒在地上,嘴里骂了一句:“孬蛋的怂货。”
白如洗踢完那个家伙,还觉得不够出气,他转身又开始骂田七:“你从哪儿找的胆小鬼,这还没走几步路呢,就叫着喊着要拆伙,早让他滚蛋他不走,现在走到一半了闹分家,这不是故意搅乱军心吗。”
田七也觉得挺没面子,拉长脸瞪了魁梧汉子一眼,一声也不敢吭。
他看白如洗长相斯斯文文的,戴着一个小眼镜,像个文弱的学生似的,胆识却比他雇佣这几个怂货强太多了。
他不禁有点郁闷,为什么他的手下跟班都是这类货色,云康的手下一个个全都是精钢铁骨,他们之间差在哪儿呢?
回想起在八仙镇的时候,云康身边那个小舅子鄢茯察,年纪轻轻,胆识过人,还有他岳父鄢玄,那老家伙别看年纪大,说话办事都带着一股霸气。
偏偏自己带的这几个家伙,连一个上台面的都没有。
这时几个人喘匀乎了气息,云康走到那个魁梧汉子跟前,问道:“刚才怎么回事,你跑什么?”
这件事一定得问清楚,通道里确实有点诡异,如果糊里糊涂地往前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这家伙刚才什么也不说,莫名其妙往前跑,把整个队形搞乱套了,差点就带跑偏了,这让云康很恼火。
他们这一路疾奔过来,已经跑了好几百米,把后面那三个人甩得老远去了。
幸好这条通道是笔直的一条,中途没有任何岔路,不然的话,在这么黑咕隆咚的地方,万一两拨人走岔路了,他们还得费心思回去找那三个人。
魁梧汉子抬手抹一把汗水,浑身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太丢人,根本不敢直视云康的眼睛,垂着脑袋说道:“我刚才,我刚才看见胡子有点不对劲。”
胡子就是跟他一起组队的那个络腮胡子,云康眉头皱起来,问道:“你慢点说,他怎么不对劲了?”
魁梧汉子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充满血丝,全都是惊恐。
他转头左右往两边的通道里看一下,有点心惊胆颤,声音发抖地说道:“就是不对劲,快,快,快要吓死我了!”
这魁梧汉子没念过几年书,刚才又被吓得不轻,说话语无伦次,云康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总算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魁梧汉子跟胡子并肩走在一起,紧跟在白如洗的身后,他们的后面还有另外两个人。
刚开始往前走的时候,魁梧汉子低声跟胡子聊了两句,问他有没有香烟,实在很想抽上一口。
两人都是烟鬼,这时候烟瘾犯了,浑身都觉得难受。但是他们来的时候,田七把所有香烟都没收了,唯恐他们吸烟耽误正事。
胡子悄悄告诉他,香烟是有,就剩下两根了,藏在军靴的鞋帮里,这才没被田七发现搜走。
但这两根香烟是关键时刻救命的,这时的烟瘾还不算太厉害,咬一咬牙就挺过去了。
魁梧汉子打趣胡子,把香烟藏在鞋帮里,亏他想得出来,也不嫌有脚臭吗?
两人互相损了几句,脚步不由自主放慢下来,距离前面的两人已经有七八米远。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魁梧汉子突然觉得旁边好像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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