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木桐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在没探出底细之前,云康决定按兵不动,冷静应对。从这家伙的套路来看,典型一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杠头货,逼得太狠来个狗急跳墙,对谁都没有好处。
后半夜里寒气逼人,黑暗的笼罩更加浓重,云康招呼鄢玄点了一堆篝火,他们暂时在洞口附近的避风处休息,等把这些武者处理完了,天亮之后再出发。
他交给鄢茯察一个任务,去探查一下那些倒霉蛋武者,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双方交战对垒,最关键的战术就是知己知彼,不管怎么说,他至少要知道跟什么武者门派结了仇。
逼供是鄢茯察最擅长的,使了几招欲擒故纵、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法子,很快就把武者的老底套出来。
原来十几名武者来自同一个门派,叫做天机派。这一宗派历史悠久,在明初时期就建派立宗,曾是青城山道派之一。
天机派的弟子练的是道派内家功夫,称为“十三形拳脚”,早年在西南一带活动频繁,清末民国战乱,天机派弟子能人辈出,也曾显赫威震一方。
后来道派衰落,弟子们纷纷隐匿山林,近些年来宗派的日子不好过,眼见其他门派弟子出去赚钱,全都发了大财,他们的生活却越来越拮据。因为不甘心受穷,这才离开宗门,出来找任务捞钱。
云康一听他们练“十三形拳脚”,也就是模仿十三种飞禽走兽的拳脚功夫,立刻想起当初跟姜家的两名武者过招,一个人使的是佛手虎拳,另一个用金刚燕翅腿,好像正是天机派弟子。
当时两名武者围攻柴礼的儿子柴小光,要抢回怀表符箓阵盘,结果两个家伙运气不好,遇到了云康,金刚燕翅腿被废掉双腿,佛手虎拳也断了几根肋骨。
往事历历在目,云康突然想起这些,虽然才隔半年左右,但仿佛已经过了许久,这期间发生多少颠沛坎坷,往事早已物是人非,不由得感叹唏嘘。
武者们这时才醒悟过来,原来当初废掉斑鱼和蛇牙两个师弟的,就是眼前这个煞星。早知道是他的话,这趟任务就该好好布置,他们师兄弟十几人落到如此下场,都是因为轻敌了。
斑鱼和蛇牙被废之后,灰溜溜回到门派,提起云康就咬牙切齿,忿忿不平。说这小子也没啥大本事,不过就是诡计多端,狡猾阴毒,师兄弟们以后要是碰上了,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能再让他给坑了。
没想到他们这次刚接了一个任务,本来抓一个人很简单,偏偏就冤家路窄,遇上了云康。
这事巧得让人无语了,看来以后出门要给祖师爷上香磕头求保佑,如果再碰上云康几次,他们门派都得覆灭了。
鄢茯察对武者们一个个逼问,这么多人半夜三更守在八仙镇后山,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图谋。
火光映照之下,武者们的眼神交流了几下,招供说他们半夜守在后山,是想发一笔横财。因为听说有人去了闹鬼的云氏大宅,没准能摸到什么值钱的宝物,所以他们守株待兔,蹲在洞口附近,想要趁火打劫。
武者们异口同声,无论逼问哪一个人,说的都差不多。
这口供一听就是谎话连篇,驴唇不对马嘴,而且他们只字不提申木桐,仿佛没有一点关系。
鄢茯察连忙追问,既然是来打劫的,怎么跟申木桐混到一起了。武者们立刻撇清干系,只说偶然遇见当地的猎人,临时到一块组队的,以前他们根本不认识。
武者平日习武练功,文化程度都不太高,又很少在外面活动,所以连编瞎话都不及格。
他们边说边解释,却越编越假,欲盖弥彰,说露馅了也不知道,让云康听得直犯尴尬。
武者硬把偷袭说成偶然路过,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一看这种情况,云康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跟这帮驴脑子的蠢货较劲,简直是对牛弹琴,拉低自己的智商。
索性把这热芋头扔出去算了,云康也不管是不是半夜,立刻给葛风度打一个电话,让他马上带特遣队员来后山抓闹事的武者。
这帮武者究竟有何图谋,就让特遣队员去烦恼吧,特遣局十八般酷刑,相信总有一种办法能让他们招供。
特遣局派了两支小分队来八仙镇执行任务,葛风度的分队损失严重,明显已经落了下风,云康决定送他一份大礼,把天机派这些武者一窝都端给他了。
《武者守约协议》有明文规定,武者不能对普通人施展武力,不能聚集参与械斗。刚才鄢茯察搜查他们的背包,搜出一堆绳索、三节棍、匕首、手`枪子`弹一应俱全,还有几捆雷`管炸`药,随便拎出来一件都是违禁品。
这明摆着触犯了特遣局的禁忌,云康一点不可怜他们,特遣队员就驻扎在村里,敢在特遣队的眼皮子底下闹事,也该有胆子承担后果。
按这些违禁品论处的话,武者们进了特遣局要么废武功,要么列为危险人物坐穿牢底,总之不会有好果子吃。
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暗中偷袭的下场!
要不是云康用两把火球烧了大网,及时出手把武者都废了,没准此刻就换做鄢玄和鄢茯察缺胳膊断腿,任人宰割了。
武者们一听云康给特遣队员打电话,登时吓得心惊肉跳,脸色都变了,身上的疼痛也不算什么,只担心万一真被特遣局的人抓回去,运气再好也得脱一层皮。
他们猜不透云康是什么身份,这小子怎么知道武者守约协议?除了江湖门派之外,普通老百姓压根都不知道有这种协议。
莫非他是哪一个武者门派的弟子?
武者们面面相觑,他们打量云康的外表,见他容貌斯文,好像一个有钱公子哥,而且一双手洁白修长,跟绣花的大姑娘一样,哪有苦练古武内功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江湖门派的人。
云康不管他们内心疑惑纠结,直接让鄢茯察用绳子绑成一串,等葛风度带队员来收拾现场。
有武者忍不住要反抗,被鄢茯察用大巴掌扇倒,接着狠踹几脚。
他们几乎都断了腿脚,这时想逃也逃不掉,又被一个臭小子扇巴掌,简直气得要吐血,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个叫老钱的武者哼呦两声,一手捂着脑袋,从地上盘膝坐起来,脸上表情异常凄凉,长叹一声道:“这是要亡我天机派啊。”
他堂堂一个黄阶中期的高手,在都市混都是横着走,那些阔人豪富见了他,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点头哈腰,如今被两个小辈欺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云康不管他们唉声叹气,这帮武者自我感觉良好,有一种傻叉似的谜之自信,让人直闹心头疼。
他忙活完这一圈,转身看一眼申木桐,发现他端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正给花柱子涂抹草药。
云康用银针刺中花柱子手腕,伤了他的穴道血气,此时肿成馒头一样,申木桐用力按摩推拿,把花柱子疼得满头是汗,咬牙硬撑住没叫出声来。
这两人表现淡定,比那些武者正常多了,倒让云康刮目相看。
尤其是申木桐,刚才明明可以趁机溜走,没想到他却大刺刺坐下来,不紧不慢的给花柱子疗伤,难得他有这份从容不迫,无形中加了点印象分。
云康到篝火旁边坐下,给鄢玄打了一个眼色,两人都不吭声,凝视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心里琢磨怎么给申木桐下一个套,让他心甘情愿钻进去。
申木桐明摆着跟武者是一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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