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跳起来,掀开帐篷帘子就出去了,笑嘻嘻地回答:“我姐夫在呢,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云康顿时一阵无语,他低声对姜戎战说:“你的事情,回头再商量。”说着起身,也跟着出了帐篷。
他要时刻盯住鄢茯察这臭小子,否则一眼看不见就得生出幺蛾子。
自从陶玥绫进了剧组,鄢茯察就跟桃花泛·滥了一样,满脸冒着春色,只要找到机会,就一个劲地对陶玥绫献殷勤。
按他自己形容的,那是一不小心被爱情之箭射中了,已经伤到深处,无法自拔。
云康只好提醒他,陶玥绫是楚悬河的人,不管你是射中箭还是发·春贱,都得忍着憋回去。
总之一句话,陶玥绫混在娱乐圈里,有后台背景,不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
但鄢茯察根本听不进去,他荷尔蒙一旦爆发,收都收不回来,这时一听见陶玥绫的声音,就屁颠屁颠跑出去,像个没见过美色的牲·口一样。
云康出了帐篷,见鄢茯察正跟陶玥绫说着话,他上前拉开鄢茯察,表情淡漠地说道:“有什么事找我,可以明天说,这大晚上的不太方便。”说着,转头朝左右看去。
此时天色已黑,营地里拉着一串串小灯泡,照着每个帐篷,众人还没入睡,有三五成群打牌的,还有调试拍摄仪器的。
大家在营地走来走去,看似都很忙碌,但不排除一些人冷眼旁观,暗暗观察云康和陶玥绫的动静。
夜里起风,空气中透着一股寒意,陶玥绫打了一个哆嗦,红嘴唇冻得微微发抖,低声说道:“云康,我想找你商量一点事,这场戏拍完之后,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山?”
“进山?”云康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大冷天的,你进山干什么,拍风景照也不是时候啊。”
他抬眼细看陶玥绫,见她双眉上挑,眼神中透着一股阴沉,目光显得十分浑浊,偶尔闪出一副狠辣决断的表情。
云康心里不由得一震,这两周拍戏时,他对陶玥绫的各种举动都觉得怪异。她明明是个美貌姑娘,但总感觉无论动作还是神态,她都十足像个爷们,有时候还骂一两句粗话,完全颠覆了平日里的印象。
当然,有的女孩天生是女汉子性格,撒泼的时候也会爆粗口,比如黛湄那种小辣椒,开口老娘闭口老娘,动不动就竖起眼睛骂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粗话都敢说。
但是黛湄不管怎么看都是女人,她野蛮也好,粗糙也好,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
陶玥绫让云康感觉怪异的是,她不止一点半点像男人,而且连思维方式都很男性化。
云康早已心生警觉,拍戏时跟她保持距离,轻易不靠近她,也告诫鄢茯察离她远一点。
其实,云康并不知道,陶玥绫的内芯早已换人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跟她走的太近,会有凶险临头。
“我的意思……”陶玥绫有些焦急,不知道如何表达清楚,她目光直勾勾盯着云康,突然脸色一变,低下头说道:“你先忙,我有空再来找你。”
说完,用云康的身体做掩护,偷偷塞到他手上一团纸,然后转头就走,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帐篷。
鄢茯察眼巴巴瞅着陶玥绫离开,很想追上去,又怕云康骂他,站在原地直搓手,心里纠结得不行。
云康此刻没心思跟鄢茯察计较,他眉头皱了一下,手里握着纸团,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不经意地转头看去。
身后的一个帐篷旁边,唐家兄妹坐在小板凳上,面带复杂的表情,正朝这边看过来。
唐尧见云康转过头来,立刻咧嘴朝他笑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晚起风了,都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拍戏呢。”
云康看他那一副故作镇定的神色,不由得暗中冷笑,怪不得这些天陶玥绫拍戏神不守舍,好像受到惊吓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唐尧,他作为剧组工作人员,一直在拍摄现场,看来是唐家兄妹让她恐惧害怕。
他正看着唐尧,江谨迎面走过来,不冷不热地说:“云康,这八仙镇好像不太平啊,剧组里接二连三有人失踪,我看八成是出了内鬼。”
他斜眼瞅一瞅,皮笑肉不笑道:“失踪的几个人,好像都跟你有点关系啊,难不成是你看着不顺眼,让他们人间蒸发了?”
江谨的挑衅十分露骨,鄢茯察顿时大怒,上前两步骂道:“你特么说什么呢,剧组里谁又失踪了,跟我姐夫有什么关系。”
云康也冷下脸来,说道:“姓江的,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一时间双方火药味十足,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不出声地看热闹。
鄢茯察想上去揪住江谨的衣领,却被他一抬手挡开,故意用手指弹一弹灰尘,说道:“我没说什么,你们就急了,难道不是心虚?剧组里谁不知道,你跟雷傲有旧仇,他昨天晚上就失踪了,到现在也没联系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真邪门了。”
说完,江谨冷冷瞥了云康一眼,露出一个很贱的笑容,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云康并不知道雷傲失踪,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讶异,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这趟来八仙镇,从一开始整件事就透着神秘和诡异,剧组里不停有人失踪,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围的人都转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都各忙各的事情。唐家兄妹也一声不吭回了帐篷,这时候云康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早知道雷傲失踪了,只有他是后知后觉。
云康不禁头皮发麻,此时冷风吹过,营地里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氛,他不管看谁,都觉得行迹可疑,到底谁是敌谁是友,已经分辨不出了。
上次仙翁洞的事已经给他教训,只要涉及利益,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呼——”云康握紧手指,深深呼吸一口长气,看来解决八仙镇的难题,最终还得依靠他自己。
夜深回到帐篷,他打开手里的纸团,借着灯光看去,发现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是匆忙之间写成的。纸上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救救我,他们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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