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方言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恐怕也不符合常理。”
卸下染血的“刑具”,他将铁丝绞上那根拇指的第二个关节,慢慢施加力道,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宋琳叹了口气:“孤儿院里有日本义工,我跟他们有一样的血统,接触得比较多……呃!”
李正皓就势捏住她破碎的拇指,看着对方全身肌肉绷紧:“终于有感觉了?还是决定继续编故事?”
“……不相信就算了。”
他胸中有团火在烧,宁愿对方反抗、愤怒或者干脆承认,都远远好过这幅冷冰冰的模样:“真正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懂得小心谨慎,不会像你这样随便。”
宋琳咬着牙冷哼一声:“是在说你自己吧?李少校。”
没有理会赤&裸裸的挑衅,李正皓继续逼问:“如果柴田老师是内应,定期传递侦查局的安全码,你又怎么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我、确定应该用哪一个安全码?”
“那段时间侦查局的失联特工只有你们,我也是受柴田之托……”
“你与柴田之间的沟通这么顺畅,”男人拒绝接受她的答案,“为什么还要派你潜入朝鲜境内?既然高内庆子有渠道直接联系张英洙。”
宋琳习惯性地耸肩,却不小心牵动左手伤处,皱了皱眉道:“革命军内部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只是替他们办事。”
“解释不通就推脱责任,你的借口可不怎么高明。”
“我说的,都是事实。”
李正皓从没对女人用过刑,不知道该如何分辨真话与谎言。他心里的一部分想要相信宋琳说的,另一部分却警铃大震,预感着危险正步步逼近。
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充血,脱臼的关节处肿胀不堪,泛着血丝的伤口在雪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李正皓半跪在地上,牵起她尚且完好的右手,看到女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只要是人就会有极限,再坚强的意志也会有裂缝。
他字斟句酌道:“你借口要走‘正规途径’入朝,挟持金亨德等人,逼迫情报院启动‘不归桥’——事实上,却早就做好了遣返‘脱北者’的安排。”
宋琳没有吭声,耐心等待接下来的结论。
“整个过程中,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林东权是否入局。为什么?”他问出那个耿耿于怀的问题,终于抬眼看向自己的囚徒,“林镇宽的侄子,又是情报院的特工,不可能真心为朝鲜劳动党效力,出状况只是迟早的事情。”
侧过身体,任由浴衣滑落,女人的目光肆无忌惮:“说来说去,其实是吃醋了,对吗?”
灰色眼瞳没有偏移,牵起那只右手的拇指,沿着肌肉和韧带游弋,缓缓寻找着力点。
房间里暖气充足,男女纠缠的视线中有不可言状的电流涌动。
“承认自己想要,有这么难吗?”宋琳抬手,动作温柔地圈上他的脖子,直将男人拉近到避无可避的距离。
李正皓依然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任由对方主动贴过来。那凸凹有致的身形仿佛被施了魔法,点点滴滴镶嵌进他的躯干里。
“我承认,我就是想要你。”一双红唇贴上脸颊,吐气如兰声声轻咛,“……给我,好不好?”
本能地向后挣脱,却被锢得死紧,李正皓根本无处可逃:眼睛里、空气中、感知上,统统充斥着魔魅般的身影。
他咬牙低斥:“松手!”
忍住拇指的剧痛,她持续靠近男人的身体,说话声若有似无,“别怕,我可以教你。”
圈禁着男人的手肘突然变形,宋琳失控尖叫,用地道的阿拉伯语狠狠咒骂。
尽管李正皓听不懂,却充分体会到其中真实的情绪。于是顺利退出那方温软的怀抱,点点头说:“看来你确实是在中东长大的。”
左手脱臼,右手拇指粉碎性骨折,身体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怒火。她一字一顿地咒骂道:“李正皓,你混蛋!”
男人拍拍腿站起身来:“我知道。”
宋琳垂下肩膀,不再强忍疼痛,而是在自己有限的朝鲜语词汇中,努力寻找出合适的“形容词”:“废物!人渣!对女人动手的懦夫!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被唾弃的对象愈发不以为意:“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