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此物虽制作与北方的烙饼基本相同,可那小子却在其中间加上一些辅料,让其变得香气扑鼻,吃之不腻!”
停顿片刻,郑和再次说道:“以往行军的时候,干粮多是大饼不易保存,而且许多军士吃了会胀肚子,多有患病之人,未战而先折损兵力实为不妥。而此饼吃了不会胀肚子,不会威胁到军士的健康,最重要的是此饼能够存放一个月而不坏!”
“此物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真能存放一个月不坏?”姚广孝脸上一紧,连声问道。
“三宝已有试验过,确实没有什么弊端,而且存放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在海船上,如果在陆地上的话,三宝相信还能存放更久。”郑和语气之坚定,足以开石断金。
姚广孝沉思了片刻,疑声问道:“此子是何许人士,献上此物可有什么要求?其底细你可曾查清楚?”
“回禀师父,此子乃是随其家师出海寻找好友,不料遇到海难,才流落在荒岛。其师可能已经死于海难,故现在还无法查清其底细。献上此物也只是此子不习惯军中的食物,才制作出来满足自己的口腹。现弟子已将其安置在军中,暂且给了他一个书记官的职务,后又因我多次试探,发觉此子乃是一个学识渊博之才,故现已收他为义子,让其整顿威海卫。”
见师父提起此事,郑和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一一为其道出了事实。
“天下竟还有如此天才,由此看来其家师也定是高人,绝非默默无闻之辈,你可曾探知其师之名号,道来听听或许我也认识。”姚广孝双眼一亮,随急追问。听三宝这样一说,他发觉此子的家师有可能是昔日的好友。
郑和脸露苦笑,随再次拱手说道:“此子是自幼被其家师养大,并未曾知晓其名号,不过弟子已让其画有一张画像,待弟子拿来让师父一观。”
片刻之后,郑和在其书架上拿来一副画卷,慢慢展开。画上之人是一个道家的形象,鹤颜童首一派仙风道骨,其诈一看之下和道家‘逍遥子’有几分相像。
姚广孝观看一翻之后,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才摇头说道:“此人一派仙风道骨,想必是隐世高人,可惜我并不认识。此子若真是此人的高徒,定差不到那里去,等回京之后你彻查一下此子的真实来历,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倒想见他一见。”
郑和跟姚广孝的谈话远在海外的唐明当然无法知晓,此刻他和李霸的船队已经快要到达朝鲜的海域,一路之上顺风顺水并无意外发生。
宝船上的船首,唐明和李霸端坐在两张躺椅上,小白趴在其中间,悠闲的吃着美食喝着小酒。
一口干掉碗里剩下的酒,唐明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这二十几度的酒喝起来就跟白水一样,真是无趣之及。”
李霸不敢跟唐明一样豪饮,轻缀一口哈出一口酒气,反驳道:“这样的烈酒你还嫌弃其像水一样,真不知道你小子的酒量为何这么大。还有我们已经喝了半坛是不是别喝了,要是让督师发现我们偷喝了他的酒,估计我们会被拉去砍头。”
唐明直接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再倒了一碗酒,放到小白的面前,见其喝得欢快这才说道:“就这算什么烈酒,等我有空了酿几坛真正的烈酒让你尝尝。”
“唉,军中饮酒始终不好,再说国内战乱刚停,粮食并不充足。与其拿来酿酒还不如拿来救人,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朝廷急缺粮食,难民更是多不胜数,有些地方因为多年的战乱已经出现易人而食的惨状,活活饿死之人更是多如牛毛。我大明王朝也因为粮食的紧缺人口在急剧减少,这些问题都是陛下现在最为担忧之事。”
李霸不知为何越说越激动,憨厚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一双牛眼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手中的瓷碗更是被捏得‘吱吱’作响,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唐明见此愣住了,易人而食,活活饿死这些词眼在后世也就在历史书上看过而已,那里知道有一天自己会接触到这样的场面。可眼前李霸的神情并非作假,一个勇猛的武将,能在战场上把生命当成浮云,视死如归,此时却泪水迷糊了双眼。
一个一直都是彪悍形象的汉子,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真情让唐明深深的被触动到。抬头望着辽阔的海面,他内心一阵澎湃。或许是受到了李霸的感染,唐明的眼里也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既然老天让我穿越而来,那么也许我应该有能力有责任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粮食!也许我能让天下的人无需再饿肚子也说不定。”唐明突然对着天空喃喃自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