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道:“你来了。”不是问句,不是感叹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就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令我不禁心头一热。
“嗯,”我点点头,笑道,“我不来的话,某些人还不得宰了我。”眼光自然飘向桑青,言有所指。
本来以为开这么一句玩笑,自然有人恼有人羞,气氛便轻松起来了。谁知道桑青听了却并不怒,只是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光就像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潜台词便是:“总拿这个说事儿你有意思嘛!”
而越璧在看了一眼桑青之后,却露出了惆怅的神色,两片薄唇紧紧地抿着,像是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言语,我猜他是想说:“也许你不来的话,我还能多幸福一阵子。”
于是场面便有些尴尬,好在肇锡非常适时地拍起手来,也像朋友间轻松地聊天一样说道:“厉害!厉害!我只道你与弧凉大头领有着莫大的关系,没想到就连她做不到的事你都可以做到,厉害!”但很快他便放下手来,再次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说道:“但事到如今你们再挣扎也没用了,很快,火凤就会将全天下的人都带进我的永恒之世里来,就算本神准许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也将是孤家寡人,在一片荒芜而死气沉沉的土地上苦苦求生存,最后孤单无助地死去,真是可怜啊可怜!”
他表现得自信满满,但我却从他这篇得意的预言中嗅了一些不确定的味道来。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确信的事情,越不见得会挂在嘴边,倒是那些没有太大把握,却又希望能按自己期望发生的事,才去喋喋不休,与其说是为了劝服别人,倒不如说是为了劝服自己更多些!
然而此时道破这情形也没太大必要,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冷静观察,找到破绽,一举拿下来的稳妥!
正在心里盘算,忽听得有“呛啷”的金属声传来,像是兵刃相撞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呼喝着,夹杂着闪转腾挪的衣袂声。并且这声音不止来源于一处,像是先后在谷内各个方向上出现,很快便响成了一片。
这一回肇锡听到这个声音,却像是完全不感到惊讶,说明这个变故并不在他意料之外,那即是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喽!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问向桑青道:“你之前不是被弧凉带走了吗?是怎么脱身的?”
桑青听我提到这件事,望了弧凉一眼,说道:“这个人本来也没想把我怎样,只是想让丛离殃把我带离这里而已。”
“你失踪后我听到从这边发出到的葫芦声,那真的是你吹响的?”我马上问。
桑青却摇头道:“不是我,是丛离殃。”
“啊?丛离殃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奇道。
“你这个后生才搞鬼呢!”一个声音鬼叫道。
我向四周望去,茫茫人海,一时找不到声音的源头,但我很清楚那就是丛离殃的传音之术。
“我就知道你在,快出来吧!”我叫道。
于是突然人群中便闯出一个人来,一边与四周试图上前阻拦他的人缠头,一边还不停地叫道:“还要我老人家出手帮你,你这个后生还真是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