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可不是个什么心胸宽广、肚里撑船的人物,一听这声音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是累了一天没有精力,现在她可是精神十足,不出这口恶气怎么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明月小心地把罗布的小白兔放好,从网床上轻轻爬下去,罗布也是太累了,竟然毫无知觉,只是凭着本能用尾巴维持平衡。
明月溜到窗边扒着窗口向外看去,就见街中一队仪仗远远走来,鲜衣怒马,旌旗招展,将士们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个人,看样子那人就是太子了。
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无知群众,不断的把一些鲜花啊、香囊啊、李子啊什么的丢到太子的身上,那些东西在落到他身上之前就像遇到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样滑落到地上,被人足马脚碾碎成泥。
阳光下,太子脸上那面精致的青铜面具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没人看得到他面具下的真正喜怒,既然他没反对,只得继续高呼表达着爱意。
“哈,藏头露尾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明月暗骂了一句,溜回去摸出鉴妖镜对着太子照了一下,这鉴妖镜有自动去码功能,然而镜子里显示的竟然是一张俊美无敌的脸。
“不会吧,难道他叫兰陵王?”死宅明月并不知道当朝皇帝的姓氏名谁,只是在书中得知有兰陵王这样的人物。
明月心思电转,就要转动鉴妖镜的机关看太子的前世,没想到太子像知晓有人窥视一样,在镜中转头向明月看来,明月无端的心慌,不敢妄动,只是转动手腕,把镜子稍挪了一下方向,伸手假装整理了一下头发,意外地发现李思用嘴叼着一匹马的璎珞,竟然也混在队伍之中。
队伍中还有一个熟人,不过明月还不认得,就是刚刚动了个小手术的柳公公,与其说他骑在马背上,不如说他正蹲坐在马背上,一脸悲喜交加。
旁边那个女子看到太子转头向她的方向看来,激动得抓着窗棂,把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连连挥手叫喊道:“太子,看看我啊~看看我啊~”
如此情真意切,明月如何能坐视不理,明月不敢轻易使用符咒以免惹来麻烦,悄悄地拿起支窗户用的长铁勾拉住她抓的那扇窗棂猛地一抽,碧莲重心失衡,整个人从窗户里面扑了出去直飞到楼下,又被楼底下遮阳的帷幔拦住弹起,最后掉到了街中央,可怜见的,还是脸先着地。
那女子同伴扑到窗边惊呼道:“哎呀,我的碧莲啊~你怎么还掉下去了?!”
竟然是静安!
不过静安见碧莲出事心慌,没注意到隔壁看热闹的明月,喊完以后立刻扑通扑通地顺着回廊跑去楼下查看。
原本街边早就有士兵拦住热情的群众,碧莲就是挤破脑袋都不可能挤到街中央去,没想到她走了捷径,直接飞了过去,但静安不行,跑到楼下后被两个士兵死死地拦在了警戒线外面。
静安眼看着有人拉起碧莲的脚踝把她拖走,静安是个死心眼的,当下就闹将起来,仗着身体强壮竟然和士兵撕打起来。
转眼间太子的队伍就到了跟前,孔安见有人闹事,一拍柳公公的肩膀,吩咐道:“去看看。”
这一拍把柳公公拍得坐实在马背上,疼得他面无人色,可他那颗要拍上司马匹的心鼓舞着他哆哆嗦嗦地从马背上下来,过去亲自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短短的几步,每一步都扯得他的幻肢痛,真是苦不堪言,心里早已经把闹事者骂到祖坟冒烟。
结果等他遣开压在闹事者身上的士兵与静安四目相对的时候,经典的情人相认场面出现了。
“安姐姐~
”柳弟弟~“
柳公公发自肺腑地哭了起来,“弟弟已经不在了……”
静安目瞪口呆,柳公公自知失言,强行扭转话题,“……我现在是太子的贴身侍从,一心为公(公)!”
早有人把这感人的一幕汇报给太子孔安,孔安饶有兴趣地拍马过来亲自过问,柳公公只得说这是老家的姐姐,脑子缺根筋,看到他急着上前相认,没想到冲撞了太子的龙威。
“全凭太子处置!”柳公公大义凛然地说。
太子似乎在青铜面具后面笑了笑,慈悲地说:“如此,让她也进宫吧,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谢太子恩典!”柳公公扑倒在地叩首称谢,静安还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有士兵把她的脑袋按到尘土里谢过太子。
太子的仪仗队继续前进,这件小事就像一条小河中偶然跃出水面的鱼,一瞬间打断了河水奔流的步伐,转眼间河面又平静如往常。
太子走远后,群众们交口称赞太子的贤德,无不祝他这次东征能够降妖除魔、旗开得胜。
太子离京,京城里留下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松了一口气,特别是某些和太子比较熟悉的人。
狸猫精就很开心,此时太子虽然不在身边,可他也不敢懈怠,还是一副罗布的形貌,边穿衣服边对嘤嘤哭泣的窦辅保证道:“哭什么哭?我会负责的。”
窦辅眼含热泪地抬头问道:“那下次我能在上面吗?”
狸猫精一脚踹到他的脸上,骂道:“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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