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腐臭味,屎尿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
靳无极单手护住姬夏陌瘦弱的身子,看着时不时窜出来的鼠虫蛇蚁,面色不变,一道内力过去,留下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和一朵血花,看的领路的侍卫心惊胆颤,哆嗦着身子更加不敢抬头。
姬夏陌沉默的看着两边的牢房,脸上渐渐冷下,眉宇间也沉重了下下来。
“冤枉……我……我冤枉……”
气若游丝的低吟犹如魔咒般萦绕在姬夏陌的耳边,看着那一个个凄惨悲烈的犯人,姬夏陌忍不住往靳无极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察觉到姬夏陌微颤的身体,靳无极抱着姬夏陌的手紧了紧,低声道。“别怕,我在。”
姬夏陌僵硬勾起嘴角,有些苦涩,有些讽刺。“靳哥,你说这里面有多少人是被屈打成招的?”
耳尖的听到姬夏陌的话,领路的侍卫回头赔笑。“姬公子说的哪里的话,这里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死有余辜。签字画押白纸黑字,可都有底的。”
靳无极抬头,眼中冷光闪过,夹杂着血腥气,常年游走生死的气势压下,顿时那侍卫身子一沉,差点跪下。
“靳哥。”姬夏陌握住了靳无极的手,沉默的摇摇头。
靳无极淡淡的收回气势,侍卫勉强撑住身子,白着脸弓着身子不敢再说话。
姬夏陌深深的看了一眼两边的牢房,暗暗将这些记在了心中,只待此事过后再作打算。
姬夏陌跟着侍卫来到了一处靠里的牢房,一眼便看到了身着囚服倚靠在墙壁上的小雉,和他怀中血迹斑斑,呼吸微弱的潘子龙。
姬夏陌的脸唰的沉了下来“你们对他动刑了!”
“怎敢!”察觉到姬夏陌的不善,侍卫哆嗦着连连拱手弯腰。“再说,这两人明日就要被处以凌迟,也犯不上不是?”
“少说废话。”秦焱掩着鼻子,铁青着脸喝道。“把门打开!”
侍卫面有难色“这……几位爷,这怕是……”
一袋银子扔在了侍卫的怀里,姬夏陌转而示意靳无极。靳无极会意,单手握住婴儿手腕粗的铁链,一声‘咔咔’响,铁链断裂。靳无极扯开铁链,将牢门打开,姬夏陌面无表情的走进。
侍卫呆呆的捧着钱袋,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断掉得铁链,两条腿顿时直打哆嗦。
秦焱跟上,错过侍卫的时候,冷哼一声。“如果你想连手中的银子都保不住,下一个断的就是你的脑袋。”
被牢门外的吵闹惊醒,小雉抬起头看到迎面走来的姬夏陌,顿时睁大眼睛,紧紧抱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潘子龙不断往后缩着身子。“你,你想干什么?”
“闭嘴!”姬夏陌低喝一声,沉这脸走到潘子龙身边蹲下,大致的检查了一番,回头望向靳无极。“伤口裂开,并且感染了,现在正在发烧。”
靳无极淡漠的看了潘子龙一眼,沉默不语。
秦焱冷嗤,一脸嫌弃的踩扁了一只嚣张的蟑螂。“你管他是死是活,别忘姬夏陌,当初他可是要杀你。”
“救救他!”小雉突然抓住了姬夏陌的手,清秀的脸上盛满了绝望和哀伤。“求求你,救他!当初他出手伤你实属无奈,你要是怨他,我愿意替他以死谢罪。但是我求你,求你救他!”
“救他?”秦焱撇嘴。“弑父杀兄,屠了满府三十七条人命,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秦小焱,你闭嘴!”姬夏陌皱眉低喝。
秦焱冷哼,别过脸不愿意搭理姬夏陌。
姬夏陌凝视着小雉苍白痛苦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你,很喜欢他吗?”
小雉苦笑,滑下握着姬夏陌的手,抚摸着潘子龙俊逸的五官,眼中满是深深的眷恋和依赖。“我一无所有,他是我的全部。”
“断袖!”秦焱抱着胳膊转过身,不屑的轻嗤,嚣张的模样掩去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不自在。
看着小雉温柔的眼睛,姬夏陌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把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我。”
小雉抬头,一脸愕然的看着面色肃然的姬夏陌。
“你们行刑的时间是明天午时,我能够为你们翻案的时间不足一天,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你,愿意相信我们?”
“我只相信我的直觉。”
接下来小雉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细细的向姬夏陌诉说了一遍,可是一切同姬夏陌所知道的差不到哪去,并没有可以利用的线索。看着小雉期待的目光,姬夏陌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都快要断掉了。
一只手搭在了姬夏陌的肩膀上,靳无极将姬夏陌扶起,淡声开口。“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姬夏陌瞄了一眼牢房外坐立不安的侍卫,抬头示意了一下靳无极,靳无极取出一只瓷瓶放在了小雉的身边。
“这是我受伤用的金疮药,你给他用上。”
“谢谢。”小雉紧抱了怀中的潘子龙,拿起金疮药感激的看着姬夏陌,
“这是什么。”姬夏陌转身的动作顿住,弯腰从潘子龙的胸口处掏出一个绣着兰花染血的绢子。
小雉看着姬夏陌手中的绢子,牵出一抹笑苍白的笑容“这是我娘送我的,上面的兰花也是他亲手绣的。”
姬夏陌皱眉看着手中的绢子,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姬夏陌,走了!”秦焱站在牢门外不耐的开口催促。
“这个绢子我带走了,我会尽力而为。”姬夏陌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牢内。
出了大牢,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姬夏陌没敢多留,坐上马车便又匆忙的赶回了丞相府。
潘子凯脖子上的一击致命。
潘大人头上的诡异伤口。
一夜丧命的三十七条人命。
离奇的大火……
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