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殊退出师尊的居室,在外面等着王源出来。
师尊好静喜幽,居处也是独门别院,内院弟子们很少有机会来这里——因为就是入室弟子,师尊也是在讲武堂给他们授业。难得能来,方殊也在周围四处转了转。
时间也不太长,一刻钟之后,王源就出来了。
“师尊还好么?跟你说什么?”
“师尊还算精神吧,倒没说什么,就是问了一下上次我跳到山下的事,叮嘱我以后切不可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我本还想让师尊替我看看那把短剑,可是今天我没带来……”王源说着,眉头深锁了起来。
“怎么了?”
王源看了看后面没有人跟上来,小声对方殊道:“师尊跟我谈话的时候,有阵风吹进来,掀起了墙角的一片帘子……我看到后面全是……”欲言又止。
“是什么?”
“全是……密密麻麻的死人牌位……”
“牌位?”方殊微微感觉有些凉意:“摆这些灵牌干什么?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在二十以上。”
“都是谁的牌位?”
“不认识。”王源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认识牌位上的人还是不认识牌位上的字:“不过,我好像看到……也有我大哥的……”
“王泉师兄的?”
“我也没太看清楚,大哥的名字我是认识的,不过就那么一瞬,我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再想看仔细的时候,师尊就让我出来了,就没好意思再看。”王源思索着道。
“王泉师兄毕竟是师尊教出来的徒弟,他再怎么——”方殊看了他一眼,改口道:“其他师兄弟虽然对王泉师兄可能有误会,但师尊肯定还是看重他的,给他立个牌位也是正常的吧……”
“那其他人呢?”
“唔,或许是宗门其他前贤吧……”
“那祖师们的牌位在‘思源祠’已经有了啊……”王源又道。
方殊想想也有道理,祭奠祖师完全可以在祠堂,没必要自己还设一个:“师尊也应该有自己的亲友故识吧,毕竟他老人家年轻时周游吴越,阅历极广……”
话题一扯开,两人就聊到数十年前师尊中兴宗门的事来。
遏云宗立宗三百余载,一直是本地极鼎盛的门派,师祖人称“笔杖叟”,更是文武兼修的,极受本地尊敬与爱戴,他活到了一百零九岁,极为长寿,遏云宗也在他治下达到极盛。师尊自幼就拜在师祖门下,学成之后,辞别恩师,仗吴钩而出山门,游历三十载,方归遏云峰。等他回来的时候,恩师已经仙去,旧时师兄弟,老的老,散的散,宗门已经凋敝得门可罗雀。师尊感伤不已,乃重开山门,广纳门徒,又经过三十多年的努力,才使得遏云宗重归兴盛。
这其中的创业沐雨栉风的辛劳,是如今的内院弟子很难明白的。故而师尊现今八十余高龄,仍不顾老衰之体,亲自教导弟子,真是叫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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