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呵!你倒还真是打不死!”张成暗想。
不过胜负已分,他也的确已经狠击了对方一下,王源怎样,他也不关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源怔怔着抬头看着正午的太阳,一阵眩晕,脸上鲜血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溅落在青石地砖上。
督战的师兄在花名册上王源的名字下画了一个叉,头也不抬地大声喝道:“负者速速离开竞场,下一组准备!”
“这一场,又是我败了?”王源喃喃自语着,身体摇晃,复又栽倒在地。
“七师兄,王源师弟晕倒了!”清理场地的人叫到。
督战师兄站起来看了一眼,烦闷地挥手道:“拖下去!——下一组,准备!”
这一天,是十一月二十七日。
……
在输掉第四轮的比赛的那天下午,正好王源在乡下的父亲,赶了一百多里路,进山来看他。
“今年的收成很是不好,比起去年减了两三成……”
“老母猪死了,年龄大了……原想着说不准还能再过一猪仔的,可惜了……也是,人都吃不饱,又哪有剩的给猪吃……”
“炼了些猪油,你娘很欢喜,一定要我这次来给你带来……”
“看你这孩子!给你带来,你就留着罢!谁还没吃过猪油么……我和你娘,那天炼的时候还是吃了一点的,好吃得很。除了给你,留一点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听着父亲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多话,王源忍不住有些哽咽。鼓足了勇气,最后才道:“爹,孩儿不想再呆在宗门了……”
王父一愣,然后才道:“这孩子,又在说什么浑话……”
王源难过道:“爹,孩儿是认真想过的……孩儿是真的没有这等天赋……我今年都十六岁了,还没有窥得修炼门径,大哥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是宗门三甲,师尊入室弟子了……若不是大师兄怜惜大哥英年早逝,非要提携我入宗门内院,凭我的能力,就算再在宗门蹉跎三年,也是毫无进益啊……还不如早早跟爹回乡种地去吧……”
“混账小子!种地!种地!家里是缺种地的吗?爹娘这般供你……还不是想——哼!你以后可不要再说这样没出息的话!”王父气急,想起不幸早夭的长子,又很心痛。
王源泪眼婆娑:“爹,不是孩儿不想呆在宗门,可是我现在连很多晚入门的师弟都打不过,在内院的排名也是一掉再再掉,五十名以下,便要多付一倍的束脩;一百名开外,就被驱逐到外院去了……”
王父知道他修行是很刻苦的,三年都未曾回家过,长叹一口气:“说你天赋不如你大哥,也是事实,为父也不应该强迫你……既然已经入了宗门,就好好修行吧。排名什么的,也不要强求了。能留在内院就好。真到五十名以外了,不就是交给师尊两倍的学费吗,爹娘再想办法……真掉出一百名了,爹再去求你大师兄,求他再提携你一次……”
“爹——”王源难过得说不出话。
“好好学,等出来了,说不准,还能在衙门谋一个差役……”王父没到四十岁,已经头发花白,身体佝偻,尽显老态。
他一辈子幻想的事情,就是这些了,所以每回来看王源,都要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