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得了默许后回答谢意映:“身上没有伤痕,做的像是失足落水,窒息而死。”
谢意映小心走近人,见是一个瘦弱的不到三十岁的男人,身上是麻布衣衫,样式颜色都很普通,她歪着脑袋又打量了一会儿人,然后蹲下来,掏出一条手帕,隔着依次拿起了那人的两只手来检查。
随后放下,将尸体的脑袋扶正,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似乎因发现了什么皱起眉头,又将死者上身衣服解开,由上至下依次打量,然后按了按他的腹腔。
周瑾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没有制止她,也没有开口问这一套好像仵作手法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工夫,谢意映想明白了,才站起来回头对他说:“应该是被人谋杀的。”
“嗯?”
“我刚才看了一下,他大小十指指甲各呈黯色,指甲及鼻孔内各有沙泥,胸前呈现赤色,嘴唇有青斑,肚腹鼓胀,这是被人按到水里致死的症状。”
周瑾不问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东西,只侧头询问六处的人:“查明身份了吗?”
“查到了,此人叫付强,以前跟王礼曾是一个街坊的邻居,有赌瘾。”
“没查到是谁命他杀人?”
“属下无能。”
谢意映知时间太短,不怪他们还没有查到,何况既然已经到了杀人灭口的地步,对方大概不会大意到还留下什么马脚。
“看一下和徐家的关系吧。”谢意映揉了揉眉心。
周瑾察觉她已经露出了疲态,“你想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谢意映怀疑自己其实只是想给死者一个交代罢了,而现在直接杀人的凶手已经付出了代价,至于背后下令的人?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那边草地上,因在河水中泡过而苍白且略微浮肿的尸体,自己不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既然是生意上的事情,她便要光明正大的在生意上打击回去。
然后她轻轻地靠在周瑾身上,“累。”
周瑾抬手顺了顺人后背:“我们回去。”
他知道这些事情也已经超过了谢意映可承受的范围,你让她单处理商事,或是分析谋杀案,都还好,但她不是一个精于阴谋算计的人,也习惯不来这样的事情。
这些事情应该是他这样的人来做才对。
六处在第二天查出了付强与徐家之间的联系,但是没有证据。商场如战场,徐家侵淫其中几十年,手段老辣熟练,连人都杀了,自然不会再留别的尾巴来给人抓。
谢意映得到的消息的时候正拿着轻罗小扇去逗瓷盆中的金鱼,叶掌柜处理好事情终于赶了回来,刚跟谢意映汇报完苏州的情况,此刻一张脸显得有些凝重:“东家,这件事情我们……”
金鱼游弋的自如,赤金色的鱼尾甩出一道道涟漪,谢意映最后又投把食,将扇子放在一旁桌上:“叶掌柜,你说,有人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该怎么做?”
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知道苏州的事情说明了什么吗?徐家还没将我们底牌看尽,所以才胡乱的逮着一个地方打一个地方,既然没看尽,我们就让它看一看。”
眼看着天要热起来了,不如让徐家,破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