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比较浑浊,在吴家一侧形成了大面积的浅滩。这些浅滩很多都隐藏在水面下,行船非常不安全。
两条河的落差并不大,汇水处,河水流动非常平缓。由于沙洲一侧的南河河道在枯水季节被清理了一遍。所以船从这里进入云龙河,调头向上。
这个时代的河流就是再浑浊,也比后世强多了。沙洲的泥沙淤积并不快。沙洲的隔离带在河口用石坝封住后。隔离区的水从下游倒灌回来,水质都是清澈的。
云龙镇的河运与南河相当,这已经说明了张家岭的经济规模。过了南河向上,商船每天不过三四趟,河运最远到王家集,也只有在雨季商船才能过去。
客商大多都跟着商船,云龙镇到河对岸的拖船埠有摆渡的船。再就是渔民捕鱼的小船。
河面很宽。不过能航行的河道只有一条,有些小沙洲上的芦苇和树木露出水面。在这条河上航行还是挺危险的,不是老船家,很容易翻船。后世,这里发动了百万人进行河道清理,河道通畅了,河边多出了万亩良田,不过河运也消失了。
“万事总是有利有弊。”张春讲述改造这条河流可能出现的情况。
“整个这边方向的河流都是东西方向,但是云龙河在这里是一个大回环,这里水流平缓是应该的。云龙河现在的泥沙量很小,因为植被没有被破坏,匪患是坏事,大家族是祸害,但是也因此限制了人口增长。农田开垦也不多。要是都像我们这样,又不好好治理,就会造成水土流失。云龙河会慢慢抬高,河流会消失。”
“所以让环境组进行环境研究,保持水土?”这是丽质的回话。
“人口总是个问题,人口会带来粮食问题。去年一年,今年上半年,我们为粮食愁白了头发,因为我们的人口翻了一番。沙洲开垦还好。但是小凤岭的开垦对那里的环境是根本的破坏,需要三五年才能制止水土流失。盛世也有盛世的难处。所以优生优育要做在前面。人也是环境的一部分,需要平衡。”
“我有些明白老子说天道以万物为刍狗的意思了,难道剥削和压迫是对的?我们追求的自由和民主错了?”顾明叹了口气。
“看怎么解释。万物都是相对的,绝对的自由怎么可能有?那不是人杀我,我杀人闹着玩?绝对的民主也没有,因为几千年,穷人总是占多数,多数打过少数了吗?没有。这和百姓本身的素质有关。所以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平等发展确实可以带来大发展,国富民强,但是也有代价和极限。超过这个极限就会带来灾难。所以要有限制人口发展的办法。都是遏制,一个是残酷的刚性遏制,一个是自觉的人性遏制。这是革命的方向。”
“革命也要有基础,科学和技术就是基础,没有这个,简单的革命不过就是李自成。(http://.)。李自成为什么失败,因为他只革命不生产。”
顾明看着张春:“搞不懂你的脑袋怎么长的,同样是看书,你却能看出这么多花花绕绕来。”
张春笑道:“行了,有一句话我觉得可以写在学校的墙上,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当然,要把国和邦放在前面,把个人的私心放在后面。私欲泛滥,国和邦就没了。明朝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文官贪财,武馆惜命。国家美其名曰不与民争利,连富人的税都不收了,盐铁都没有税。国家不能养兵,不能救民。商人们为了利益将盐铁卖给满人。如此等等明朝不灭亡,那是老天不公道。现在也是一样,土地在地主和家族手里,国家实际能收多少税大家很清楚,富人不交税,贫民交重税,不是逼得老百姓造反?大清国,根子烂了,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顾明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为什么不把这些写下来,让大家都知道。”
张春笑了:“你忘了现在有能力出版的是商人,梁先生孙先生,哪一个不是地主和富人?他们不会革自己的命。你要我面对的是一个阶级,一个力量巨大庞然巨兽?我还想保住这条小命呢。为什么我在新兵营的演讲没人敢发?也是这个道理。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洋人是庞然巨兽。”
张春怪笑着看了顾明一眼:“其实你的阴谋诡计就挺管用。管用就行。说大话不管用。”
顾明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