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都小心翼翼的除去了,等她捧着热气腾腾的药再次回到悬崖边下的洞口的时候,苏景铄已经又昏迷了过去,楚云笙叫了几声,才将他叫醒,然而他整个人依然是迷糊的,却很听话很配合的将那一碗药汁喝了下去。
这洞口凉意刺骨,不是久待的地方,可是那些人才离开不久,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她还不敢带着苏景铄就这么回山洞,刚刚熬的这一碗药已经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了,她自己一个人若是遇到这些人,还能勉强用轻功脱身,若是带着苏景铄正面碰上他们,能顺利脱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没有别的办法,谨慎起见的话,她就只能守在这里等,等晚一些,再晚一些,等那些人回来的可能性再小一些,她才敢带着苏景铄回没有寒风肆掠的山洞。
只是,在这之前,只能委屈还发着高烧神志不清的苏景铄了,想到此,楚云笙将苏景铄喝过药的粗瓷碗放到了一边,扑在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际,以此来给两人取暖。
而苏景铄下巴靠在楚云笙的肩上,喝了药没过多会儿,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听到肩膀上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楚云笙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她就安静的窝在他怀里,静静的等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就这样,不知道撑了多久,眼睛有些酸涩,肩膀也有些发麻,楚云笙终于熬不住,她稍微动了动身子,但见苏景铄依然还在沉睡,便放下心来,将他扶稳靠在石壁上坐着,见夜色已深了,估摸着那些人回来的可能性小了,她就要起身再去探查一番,但眸子一转到苏景铄身上,又担心迷糊中的他万一翻了下身子,万一一个不小心……他们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她几乎都不敢想那种可能,所以当即没有犹豫的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保持着靠在石壁上的姿势,她这才提了轻功再次跃上悬崖边去将周围的情况探查了一番。
深夜的深山中,越发的安静,除了呼啸的风声,便只听得见远处或近处,不时的有树枝经不住积雪的重量而发出的咔嚓的断裂声或者在寒风呼啸下积雪抖落的扑簌声,便没有了别的声响。
楚云笙也尽量脚不沾地,提着轻功,在山林里穿梭,几次气力不接的时候,她都是用手臂攀着树枝支撑着自己歇一会儿。
在终于探查了一圈确定没有异样,再回到悬崖边的山洞时,夜已经深了,她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苏景铄搬回了林老伯的那个山洞,给他解了穴道捂暖了被子,而奔波忙碌了一天的她,却依然不敢合眼,更不敢就在这洞里睡下,她在山洞里找了一件破旧的棉袄,将自己严实的裹了起来,关好洞门,就跳到了距离这洞口最近的一棵大树的枝桠上,抱着树干斜靠着,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等天将将蒙蒙亮的时候,楚云笙的精神已经撑到了极致,她双眼红肿,却依然不敢合眼睡,更不敢动一下。
实际上,她这时候几乎已经冻在了树上,头上肩上早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整个脖子都是僵硬的,根本转动不了。
就在她想稍微动一下身子,想换一棵树继续站岗的时候,却见那洞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门内站着的那人,一身朱玉风华,绝世风姿让昏暗的树林都为之一亮。
在看到他虽然面露焦急,但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的时候,楚云笙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就要提起步子跃下树来,却哪里晓得,她才动了动,被她压了一整晚的枝桠却再似再也承受不住这般重量一般,咔嚓一声。
不等冻的僵硬的楚云笙反应过来。
实际上,这时候,即使楚云笙反应了过来,她也根本就行动不了,她的四肢早就已经冻的没有了知觉,哪里还能自己支配自己的身子。
在心底大叫一声不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伴随着这一节断裂的枝桠一起,直接从高高的数上坠落了下来。
而这棵树就长在洞门口几步远的位置,楚云笙的这棵枝桠才刚咔嚓响第一声,就已经引起了苏景铄的警觉。
他在闻声看过来的瞬间,看到那花白花白的一团不明物体,先是一愣,但旋即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心底里蓦地一暖,也根本顾不得后肩胛骨上还有伤不能擅动伤口不能动用内力一说,直接提了轻功就对着楚云笙掉落的方向掠了过来。
而天旋地转的楚云笙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重重跌落下来的准备,她还在心里盘算着林子里的积雪厚度能不能撑的起自己的体重,摔下来会有多疼。
却哪里想到,不但预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来,倒是身子蓦地一轻,下一瞬,她跌入了这世上最温暖的怀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