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什么?”
“徐大人在陛下身边行走,小唐又破了那么多案子,肯定受到了陛下的关注,徐大人前来多半是为了公事吧。”
“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们刚才大概是没看着,徐大人手上,攥着两张潇/湘馆的戏票,估摸着,是想找小唐去听戏!”
这位仁兄的确没有看走眼,徐湛手里头紧攥着的,就是两张戏票。他攥得太用力,再加上掌心不断地渗汗,两张票早就皱巴得没法儿看。
从六扇门出来以后,他垂头看一眼这两张烂纸,默默地将这两张纸抛到了身后。
可惜徐湛不知道,在他走后没多久,颜蝶瑾的脑袋瓜便从街角探了出来。他拾起徐湛丢下的两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展平,十分爱惜地揣入怀里。
再说宫里头,馨宁回了醉云轩以后,芫妃也回了玉芙宫的正殿,母女俩人均是把门一关,谁都不让进。屁滚尿流的小太监们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儿,互相瞧着伤势,哭爹喊娘都不敢往大声了嗷嗷。
小耗子就快走不动道,被唐艾搀扶着挨回了耳房,上药的时候,嚎得比杀猪还惨。
其他的小太监虽说也被馨宁掐了胳膊拧了大腿,但是都没小耗子伤势严重。唐艾琢磨了琢磨,总觉得馨宁是故意将气全撒在了小耗子身上。
要说小耗子和其他小太监的不同,也就是他一开始服侍的不是馨宁公主,而是柳昭仪。
芫妃和柳昭仪同是皇上的女人,宫里边的妃嫔为了得到圣上的恩宠而争风吃醋,使些小伎俩,唐艾也是能想到的。但是芫妃位及妃位,柳昭仪的位分则并不高,俩人又住在同一个宫中,柳昭仪想和芫妃斗法,似乎并不容易。
“小耗子,柳昭仪还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得罪过芫妃娘娘?”唐艾试探着问了一句。
小耗子一抖肩,瞪着惊悚的眼睛看了看周围,小声哀求道:“小矮子,我求求你,你可别再提那仨字儿了。你要是再提,我的小命迟早要完!”
他也不用唐艾再帮着上药,爬上铺头,拿被子把脸一蒙,俩耳不闻窗外事了。
小耗子伤成这个样子,一时半刻是肯定不能再去伺候主子了,他平日里的工作就全压到了唐艾身上。
馨宁发完了脾气,弄得玉芙宫内满地狼藉,总得有人去收拾。唐艾本着六扇门缉拿凶犯的赤子之心,却做着小奴才们打杂烧水的苦差事,真是憋屈得没地儿说理去。
她咬了咬牙,脏活累活也就干了,一边干活,一边还想着萧昱那家伙会到哪儿去。
正巧芫妃殿里又缺人手,唐艾和几个小太监又去帮忙。
芫妃现在也瞧不出来是不是还在生气,小太监们就见她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坐着,背影婀娜,却瞅不见她的脸色。她一面叫小太监们将玉芙宫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一面叫小宫女们给她细致梳妆,说话之时,一直柔声细语。
小宫女们给她换了发髻,她对镜看看却不满意,又让宫女们重新梳过。宫女们再梳一遍,她竟仍是不满,于是宫女们便又再梳起第三遍。
唐艾和一众小太监们忙里忙外一大通,小宫女们却还在为芫妃梳妆打扮。唐艾很是不解,便问了问身旁的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和唐艾不熟,也不如小耗子多话,只是小声解释了一句,芫妃每每去请见皇上的时候,都要如此细心装扮一番。
果不其然,芫妃装扮妥当,便带着两个宫女出宫,小太监们则继续在宫里宫外收拾馨宁留下的残局。
此时天色将晚,唐艾闷着头一路打扫,不知不觉就到了醉云轩的前庭。
馨宁自打回了醉云轩,就没再出来过,小宫女们也被都被她一气儿轰走,这时候殿前一个人影都没有,宁静得很是反常。
唐艾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馨宁为什么大发雷霆,她心里边还惦念着馨宁交代的案子,便想趁着没人来看看馨宁。
醉云轩的门窗关得是严丝合缝,唐艾耳力不错,走到大门前,便能听到屋里边有人在悄声说话。她有点儿奇怪,馨宁把自个儿关在屋子里,还能自言自语不成?
唐艾站着不动,再仔细一听,就发现不对了——馨宁绝对不是单蹦一人,屋子里肯定还有个人!
馨宁并非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和另一个人说话。但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也能受到馨宁的单独召见,唐艾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馨宁的声音委实是太小,具体说了什么唐艾很难分辨。她只听到馨宁说了什么“喜欢”、“不离开”、“不嫁”等零星的几个词儿,而另一个声音就更是听不真切。
唐艾单从听到的那几个词儿,完全联想不到馨宁和另一人的对话内容。当然,她也不敢贸贸然地去敲馨宁的房门。
这时馨宁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唐艾便听到馨宁向对方提出的问题。
馨宁问:“你是不是一直都会喜欢我?喜欢我一辈子?”
这问题问得如此露骨,着实让唐艾大吃一惊。她本能地反应,馨宁这问题是问给一个她中意的人。也就是说,如今馨宁房里,正有一个男人!
在这之后,房间里便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清朗明澈,煞是好听。
这个声音很肯定地答道:“我当然会一直喜欢你,我活着一天,就会喜欢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