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轻烟薄雾弥漫灰灰,行径幽微,山川正准备抵抗最后一次冰冻再从冰冻中苏醒,寒冬的尾声残留的惨淡枯寂正在悄悄转向勃发之际。
这个大陆的人都是在同一天过年节,普天同庆,红色也随之成为了主打色。
“诶诶,那边还没对齐,再往右一点,不是太往右了,再往左一点……”
这几天总会在耳边响起丫鬟们较真儿的比对,再有一日就要过年了,九皇子府上上下下也忙开了来。
贴窗花,挂灯笼,这是凤扶摇第一次在山下过年,感触良多。前世她作为第一暗杀世家的少主,是没有节日过的,就算是自己想过也是一堆的仆人与一些保护她安全的人左右站好看着她吃的丰富而已。
她自从来到了明月大陆有师傅,师兄还有蝉姨和老怪,一群从小长大的兄弟,那是非常热闹的。
“扶摇,你在想什么。”男子清越如泉的嗓音唯美动听,在不远处传来。
凤扶摇颇为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个世界的社会是不民主的,竟然在年节的前一天还要压榨她最后一点的劳动力。
她半靠在窗下的美人靠上,手上拿着一卷书籍,确切的说是一个话本子,有气无力的呢喃道“我在思考人生。”
这几人都快把她闲出幻觉来了,每天不许出门,不许睡觉,必须陪着这个妖孽殿下看渊国的案宗和过滤一些简单的奏章,说是要她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可是已经不时多少天了也没需要到她。
她算看出来了,这个皇子哪里是受宠爱,那是太受宠爱了,不用早朝,不用请安在别的皇子还在明里暗里挣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已经淡然的批阅奏折了。
别的皇子是大婚以后也不许出宫单住,除非是他要放弃皇位封为王爷,而这个人呢,至今连一个近身丫鬟都没有青一色的护卫、侍卫、再护卫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除了他母后都没碰过别的小~姑凉,然而事实呢,他现在住着临渊城里最豪华的府邸。
当然,小姑凉要把她除外,现在他已经被她列入龙阳君之列了,虽然一天里大部分时间要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但是能躲多远她就躲多远。
姬辞颜越过卷张看向她,若有所思“人生,什么人生。”
书香墨室里,男子青丝未挽颜如画,雪衣如仙笑容浅然,周身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疏离但在望向另一人的时候视线缠蜷没有重量。
不过这一室的美好却被无情的打散,本来闭着眼睛的少年公子突然怪叫了一声,原本肤如凝脂,如远山芙蓉,浅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脸贼贼的笑了一下,瞬间转移到那白衣公子的身边如一到火红的流星。
姬辞颜额前的碎发扬起又落下,淡然的看着突然‘发疯’的人,轻声问道:“怎么了?”
凤扶摇现在有一种钻了漏洞的感觉,心情好的不得了,就像一个非常小气的妇人喜欢上了一条裙子突然发现裙子的价格少了一个零一样,她忍不住又贼贼的干笑了两声,非常体贴的替他扒拉了两下被她带起的风吹乱的头发“殿下,我要问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问吧。”对于她突然不躲他了,还非常主动地‘亲近’他,姬辞颜表示予以配合的放下了手中之物。她带着商量的语气,谄媚的笑了一下“那个,我想问你,明天以后是不是就算第二年了。”怕他出言反对,她又抢着道“你看明天是年节,过完了就是新的一年了,我是年前来的,那年后就是第二年了,如果,你同意我的说法,那么我以后一定会更听话的,好不好。”
姬辞颜揉了揉额角,颇为无奈的望了她一眼,此人一见聪慧非凡,气质佳绝,再见礼数有度才华溢溢,但等你真的接触下来就会发现那些只是她口中的浮云也是深深埋藏在骨髓里的东西。
撒泼,耍赖,钻空子无所不用其极却又无所不能。
他舒了一口气,用似笑非笑的眼睛与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就如你所说两年以后你可以不用做我的谋士了。”但愿你不会后悔,他在心里又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凤扶摇听他答应顿时眉开眼笑,好孩子有前途,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用不用签一个契约什么的。”这么大的好事可不能让他反悔啊。
姬辞颜轻轻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水玉色的透明杯盏浅尝了一口“不用了,只要你到时不会忘记就好。”就算忘记了也不怕,总怎会有办法让她记得刻骨铭心。
“这个好说,到时我一定记得的。”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她警惕的想了想,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管他呢,这么好的事她还能吃亏不成。
早已经被某皇子无欲无求淡然若水的模样给欺骗了的她,到后来何止是不认账,她的那些‘优良品质’齐齐搬出来也没能打动现在对她百依百顺的九殿下,最后只能无语望青天,心中泪千帆了。
姬辞颜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衣袍。他虽未到弱冠之年,但年方十八过年十九的他已经一米八多,凤扶摇一米六的身高在他身边根本不够看,那可是好几个代沟的身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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