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小时候您总说,我长的好,性子慢,将来一定有福气。
您对我一直以来也比对大姐和两个妹妹好,我都知道。
你掏钱让我认字读书,期盼着我能给娘家增光添彩。
可如今,我却是给咱许家带来灾难的那个人。
也许您就不该生我。
苦了您,也苦了我。
当姑娘时嫁人,千挑万选,我没想到,会挑了个命短的。
我不甘,不甘心那些大字不识一个,张嘴就骂人的泼妇,长的不如我,什么都不如我,却都能比我过的好。
我甚至嫉妒过后会羡慕,羡慕那些泼妇般的女人们。
我才二十多岁啊,夜深人静时,也会想着再争一回,再和老天斗一把,改命。改成您希望的那个二闺女。
后来,我动了不该动的念想,到底又眼瞎的挑了一个没担当的。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您,最没脸见的就是娘家的兄弟姐妹们。
因为我没有能力去见你们。
我有丫丫,我有女儿要养,哥哥弟弟和姐姐妹妹们,他们还有家人,而丫丫她只有我。
我走了,别找我,就当许家没有我这个人。
等我有一天真能过的不错时,有那个能力了,一定会再回来补偿大家,那个时候,我会一一谢罪。
如果我没回来;
如果有一天我是带着不安愧疚离开这个世上的;
如果人真有下辈子……
娘,纵然我再对不起您,我也不想托生成人。活成人,会还债,太累了。
我不求任何人原谅,只因我也是一名母亲。
罪女,许小凤。”
而在吊着一口气,听完整封信后的许老太太,她此刻更怒的不是女儿卖房子不掏钱交罚款,不是她该怎么办,不是因为她这个母亲成了靶子会被推在最前面。
是女儿走了,去哪了?
居然不告而别,她担心惦记又生气。
一口气没提上来,在许老太大女儿的惊叫声中,撒手而去了。
……
毕铁林问毕月:
“你觉得可行吗?”
毕月摸着下巴,卡巴着她那双大眼睛说道:
“怎么不可行?
就单说养牛养羊吧,它们不挑喂养的人还不挑食,可比人实在多了。
杀了能卖肉,连下水都不浪费。
要是留着不杀呢,它们还能天天挤出来鲜奶。开奶制品加工厂,每天一斤奶,强壮中国人嘛。
怕量大放坏销售不出去,保险一点儿还能干冰棍厂。
边边角角利用起来,到处都是钱。就看我姑敢不敢干了。
前期苦,后期流水线生产一起来,哗啦啦地往里划拉钱吧!”
毕月还不忘和她小叔背后说她姑。
她眼瞅着就要走了,东西都装完了,真怕毕铁林随毕金枝的意思不再劝了。
毕竟当弟弟的,不好意思深说姐姐,可那样不行啊,她怕再过一年回老家,她姑成半疯了:
“我姑老说,为了娟子,人家娟子用不用她如此牺牲啊?
现在她小还不懂,长大了照样会说,在那样的家庭生活,并没有感觉多温暖,不如离了算了。成天在家打架,怎么就为了她了啊?!
我只是假设,但确实凡事都是两面。我姑想的太窄。
要照我说,她真怕娟子比谁矮点儿啥,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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