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国觉得没面子极了,在家怎么闹都行,怎么就能闹人饭店里。
毕金枝一口气提了上来,那口气憋的、涨的她眼中有了泪意,可她那一双眸子里满是愤怒:
“你妈了巴子的!你妈!我问你?”毕金枝掐腰,急喘了口气:
“你前两天,26号,跟他灌猫尿那天,你到底上哪去了?付国,你今儿要不跟我说出个子丑寅卯,不说出个地方,我、我……”
毕金枝对着饭桌子上去就是一脚,一脚给桌子踹倒:
“我就不和你过了!我不过了我也不让你好,不信咱就走着瞧!”
“爱过不过!你看看你这泼妇样,我还不跟你过了呢!在你家呢?妈了个巴子的,神经病,毕金枝你就是神经病!这是人家饭店!”
又是吃饭进来劝小点儿声,公共场合。
又是服务员探头探脑。
又是大老刘直接上手拉架,挡在两口子中间的。
使得毕金枝和付国没在饭店打交手,倒是大老刘被毕金枝捶了几拳。
捶了也就捶了,因为毕金枝逮住了大老刘说话的漏洞,问他为啥撒谎,他有点儿理亏,还不敢硬犟硬讲理,毕竟这是在他的店里。
可到了家,即便付国嫌毕金枝丢人,一路急跑跑到家,就为了不和毕金枝在马路上有冲突,这场架到底还是打起来了。
毕金枝几次踩脚蹬子踩秃噜了,气的手抖,脚也不好使。
人还没等迈进门槛子,拿着手里的皮包,对着坐在炕沿边儿的付国就扔了过去。
老太太被吓的心噗通噗通的:“哎呀妈呀,咋地啦?好好的……”
“好好的?你儿子备不住都快给你领回孙子了,这回你好了,你称心如意了!”
“毕金枝!”付国暴起,站在屋地中间,手指指着门口:
“你胡说八道要有个限度,你特么是不是冲着哪个小鬼了?我告诉你!你有话冲我来,你再跟我娘喊一个?我大嘴巴扇死你!”
“你扇,你扇啊?我胡说八道,你今儿个要不说出你那天到底去哪了,我先剁了你!”毕金枝一步不让,她还步步上前,老太太死命拽她都没拽住。
“你是给徐老二随礼去了吗?下屯子?撒谎!你给哪个狐狸精随礼去了?随谁兜里去了?你居然敢骗我,你当我眼聋耳瞎是吧?!”
付国被气的胸口直喘,不过脸色僵了一瞬,他心里有点儿慌神,露馅了?
他还寻思等这两天找时间在路口瞅着点儿,看见徐老三打声招呼呢。
又和那晚一样,付国越心慌,越不占理,他越大声,气势很足,扬着下巴喊道:
“我去打牌了!”
毕金枝已经一把推开拉架的婆婆,到了付国的近前,声音冷的不行:
“跟谁?都有谁?你现在说名!”
付国恼羞成怒,直视毕金枝犟嘴道:
“有谁能咋地?你能找人家去啊?你那不是让人两口子干仗吗?都背着媳妇玩几把大的,我就输五十,就得了呗?你别没完没了!”
老太太急切地仰头商量毕金枝:“他就玩牌,没干别的,别吵吵了,啊?”
毕金枝连个眼风都没给婆婆,嘲讽道:
“不行!你今儿必须得说出都有谁,我也不找他们媳妇,我就要现在、马上,在你们没串通之前去问问,我要知道你撒没撒谎!付国,你要敢骗我……”
付国一个头俩大,他也怒了,彻底挂不住脸了:
“你给我闭嘴。你这娘们,给饭店作成那样。你不给我送监狱你闹心是吧?抓赌,抓赌大的呢,你不知道啊?谁我不会告诉你,你爱信不信!”
他就是骗她。
没名字。
根本就没名字。
那到底去哪了?
他跟她撒谎了,他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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