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雯的老家就坐落在中条山山下,依山傍水,草木葱葱,在这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上,竟有些塞下江南的感觉。
丁磊的家族繁盛,光叔伯兄弟就近百人,晓雯虽是然第一次回村里,却依然受到了盛情款待,俩人每天都能见到荤腥,比起云南的生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山西民风淳朴,这里也没被革/命的浪潮波及,每日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却踏踏实实。
傍晚无事,沐易便躺在村里打谷场的麦垛上,眯着眼望着远处黑黝黝的中条山。
“沐哥,你在这干嘛呢。”晓雯艰难地往麦垛上爬,只要沐易不在身边,她就会想方设法找到他。
伸手把她拉了上来,沐易跟她并肩躺在了麦垛顶上:“晓雯,最近我记起来很多事了,想慢慢捋清楚。”
晓雯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说出已经结过婚,要去找结发妻子这些话来,紧张地问:“你想起什么来了?沐家村不是已经没有了么,还想那些干什么?”
沐易瞧见她忐忑不安的样子,笑着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不管我记起什么,都不会抛弃你的,除非你自己想离开。”
“我永远都不离开你。”晓雯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嗫嚅道,“沐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嫌弃你,哪有。”沐易抱紧她的身子,“女人就爱胡思乱想,我平日里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
晓雯把都深深埋在沐易胸前,两行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那这都多久了,你从来没碰过我,是不是觉得我身子不干净。”
“你想什么呢?”沐易哭笑不得,“还亏你是大学生呢,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
“我...我...”晓雯有些紧张,“我不是小看你,不过村里的人不都计较这些么,前几天五叔家的六哥娶了媳妇,结果因为晚上没落红,全家人都去娘家那边闹去了。”
“女孩家的心思就是多,六哥的事情都能想到自己身上。”沐易哈哈一笑,“我要是嫌弃你这个,早就跟你说了,还用等到现在啊。”
“那你怎么不要了我,难道我不漂亮吗?”晓雯支起上半身,瞪着大眼睛问。
“漂亮,漂亮,晓雯在哪都是最漂亮的,咱们这不是还没结婚吗。”沐易轻笑道,帮她抚了抚被风吹乱的秀发。
“沐哥,你别怪我不知道羞臊。我就是觉得跟你睡了,才真正成了你的女人。哪怕以后你不要我,我也安心。”晓雯脸颊绯红,如果不是下了很大勇气,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初鲍连长的事情在她心中留下了梦魇,更结下了心结。
沐易思索了半晌,最后笑叹一声:“好吧,姑奶奶。搞得我像大姑娘似得放不开,今晚你在屋里等我。”
“好,一言为定。”晓雯脸上又是兴奋又是含羞,把头重新埋在了他的胸口。
“对了,晓雯。有些事情我也想跟你说说。”沐易远望着天边的白云,思绪翻飞。
晓雯懒懒的翻过身去,把头枕在他的臂弯上,跟他一起看天上的白云:“说吧,我一直听着呢。”
“是关于我的身世的。我能确定,我根本不是沐家村的人。”沐易道。
“为啥呢,你不是在沐家村被发现的吗?”晓雯紧张道,“那你想起你是哪个村的了吗?你可别告诉我想起你以前的妻子了,我胆小。”
“嘿嘿。”沐易怪笑一声,“是啊,我以前有过女人,还是好几个呢,你只能当个五姨太。”
“贫嘴。”晓雯在他腿上拧了下,疼的他直咧嘴。
“疼疼,好了,不逗你了。”沐易拉住她的魔手道,“我没想起自己从哪来的,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我不是云南当地人。原因很简单,当初我嗓子坏了,声音不正常,大家都不注意。现在你听我说话,是那边的口音吗?”
“还真不是,我都没注意,还以为你也会讲普通话。”晓雯愣了下,“那你讲讲你家乡话我听听。”
沐易随口说了句,晓雯皱了下眉头道:“很奇怪的口音,不过天下方言多了去了,很难判定是哪里的。光山西这里,一个县一种口音,隔个县城大家彼此都听不懂呢。”
“还有这个。”沐易随身翻出那卷帛书,“上面的字你认识吗?”
“这是你从那墓里拿出来的吧,这是大篆体,是西周末年开创的,大致能看懂。”晓雯的专业就是历史,母亲教中文的大学老师,对文字和历史研究都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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