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五六十岁模样,面如重枣,国字脸,卧蚕眉,天庭饱满,鼻直口阔,身材虽然不甚高大魁伟,可是却浑身爆发出一股山岳一般的气势。他往那里一站,不怒自威,仿佛就是一座巍然屹立的高山,气势之壮,令人不敢正视。他那墨绿色的衣服上,警衔的标志竟然是缀钉一枚橄榄枝环绕一周的国徽,这表明他的身份是全国唯一的总警监,相当于军队里的上将。整个国家的上将不下十几个,可是总警监却只有一个,可见这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路风见了那人,心神一荡,虎目一热,险些留下热泪,疾步走到那人面前,身体挺得笔直,刷得敬了一个军礼,只喊了一个字:“头儿!”便再也说不下去。
那人哈哈大笑着当胸打了路风一拳。这一下路风动也没敢再动,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挨了一拳。这一拳虽然打得他胸部隐隐作疼,心里却热乎乎的,眼里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来。
那人大笑之后,向着路风说道:“小子不错,有长进!”
路风也大笑着说:“头儿,你的功夫也比以前更厉害了!我都已经是天人境了,还是打不过你!难道说你已经真的突破到了传说中的圣武境?”
那人朗声大笑着说:“你小子还算有良心,还认得我这个头儿!你小子也别拍老子的马屁了,快点儿滚进来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路风在特种学院学习时候的院长,后来任担任了国安部部长总警监的皇甫国栋。路风跟在皇甫国栋身后,关上门以后,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说:“头儿,我出事以后,是你保了我,我本来是想当面向说声谢谢的,又怕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
皇甫国栋听了路风的话,大笑着说:“行了小子,别废话了,老子大老远坐飞机过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个的!”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不坐下,还让我请你坐怎么着?”
路风赶紧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身板挺得笔直,显得有些拘谨,这也是唯一的一个能够让他拘谨的人。皇甫国栋见了,浓眉不觉微微皱了起来,盯着路风说道:“我看你小子怎么这么不顺眼呢?老子他娘的就那么可怕吗?把手给老子放下去!”
路风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一些,笑了笑,揉了揉鼻子,说:“头儿,你老人家叫找我有事?”
皇甫国栋瞪着路风,说:“屁话!你以为老子闲着没事,跑那么远来玩吗?”
路风笑着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总不会想一脚再踢死我吧?”
皇甫国栋大笑着说:“你小子跑到国外党雇佣兵一当就是五六年,跑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想到去看看老子,老子才懒得踢你!”
路风哈哈笑道:“头儿,想不到你还挺小心眼儿!还跟我计较这个呀?”
皇甫国栋笑着说:“老子哪里有时间跟你计较这个!”说到这里,脸色一变,说,“老子亲自来找你是有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