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一觉醒来,发觉脑海里多了点东西。
朦胧中有个声音在督促他做一件事……揉揉眼睛,瞥到刚才趴着的位置有一片水渍,老脸一红,左右看看,好在同事们都潜心于工作或者偷懒打瞌睡上,他心虚的把纸折起来,扔纸篓里。
这时,经理秘书朝他走来,面无表情的通知道:“安峰,李经理让你五分钟后去他办公室。”
“好的。”安峰点头。
没来得及细想刚才的古怪梦境,安峰把弄乱的文件堆整齐,便起身朝李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去,铁面经理就开口了:“你知道公司最近的经济状况有些不好,上头给了我十个裁员指标,把一些不能够发挥效益的员工辞退。”李经理看了安峰一眼:“很抱歉,你就是其中一员。”
安峰楞了楞,然后缓缓的点头。
李经理的语气不冷不热:“考虑到你在本公司的任职时间,决定额外支付你三个月工资作为赔偿。”
“哦。”
“还有问题吗?”
“就这样吧。”安峰离开了办公室。
回去默默收拾东西,有些伤感,他在这里工作三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也不一定是坏事。”他安慰自己,也许真的不适合这工作,朝九晚五的像个麻木的机器,想投入却总缺乏动力。
一一谢过同事们或真心,或客套的问候,把东西装包,以往叽叽喳喳的同事张丽走了过来,却没了平时与他斗嘴的那份心情。安峰见状便率先开起了玩笑:“不趁这难得的机会好好报复我?”
张丽撇嘴道:“先饶你一命。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在这里找工作吗?”
安峰耸耸肩:“可能吧,先休息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张丽说:“找不到我可以给你介绍哦。”
“谢了。”安峰微笑。
他走后,爱八卦的女同事们纷纷围着张丽,有人起哄道:“我们的丽姐难道也到了春天,要蠢蠢欲动了?”
“胡说什么呢!”张丽笑骂道。
“那你为什么突然关心他?”小姑娘们揪着不放。
张丽想了想,美其名曰:“你们小姑娘家不懂,这下突然没了吵架对手,无敌也是一种寂寞。”
回家的公车上,这时间点乘客不多,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虎虎生风的抢在前面上车,然后催促着年轻人给他们让位。安峰坐最后一排,听着车里的吵闹,无聊看看窗外,心静了,便回想起刚才的梦。
从他上大学开始,一直被同一种怪梦侵扰,反反复复,有时几个月一次,有时几个星期,也有连续数天发作的。医生没少看,药也没少吃,诊断专业术语自己都能背出来了,就是不见好。
最古怪的是,他无法弄懂怪梦的内容,就像电脑上一堆乱码,看不懂,读不出来,好在怪梦并不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它的存在。今天一觉醒来,他竟理解了乱码的含义。
梦里有个如广播般不断重播的声音,大意是让他在两个关键时间点里,启动定位器,接收某些神秘信息。第一个时间点位于两年前,已经错失。第二个时间点距离现在还剩下一个多月。
安峰猛然一惊,定位器?
制作定位器的理论、步骤一应俱全,像他亲身经历过似的,只要找到材料,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做好。
可谁信呢?这分明就是发疯的征兆!
他没放心上,可怪梦的频率却高了起来,每当他闭上眼睛,躺在chuang上,陷入梦乡的那一刻,信息便如潮水般涌来,如古老丧钟在他耳边盘旋萦绕,挥之不去。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连续五天,萎靡不振的他屈服了。
他决定,趁年轻,疯一把,再不做自己就老了。
制作定位器所需的材料很普通,市面上都能买到,原理也不算复杂,需要一个特定的时间,定位并接受特定频率的仪器。他开始不分昼夜的忙碌起来。按照记忆的指导,做起来竟不见半点生疏。
如此持续一个月后,大功告成。
被他当做宝贝的机器体积有一个微波炉大小,粗劣的手工导致电线从机器身上胡乱延伸出来,令人眼花缭乱的线路互相缠结、交错,花花绿绿的线路另一端被胶带绑住,插在地面一个大号插座里。
安峰手里拿着一个控制电钮,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距离第二个时间点还剩下三分钟。
定位器看起来像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真的能行吗?
时间倒数到最后一秒,他毅然按下电钮。
他屏住了呼吸,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炸响,定位器身上爆发一阵狂舞的电火花,不到一秒,灯光全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一股刺鼻的烧焦味散发出来,他忍不住咳嗽几声,赶忙跑去开窗透气。
窗外同样一片漆黑,安峰低估了这东西的破坏力,动静闹得可不小,整栋楼的住户都跟着遭了殃。他刚想把脑袋伸出去透气呢,便听到接连起伏的骂娘声,悻悻地关上窗,退到桌子边。
“看样子是失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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