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解惑

   墨霜的苦笑变为轻笑，随后取出标志性的折扇：“苏兄，里面请。”

    .......

    入药园，随后苏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墨霜在药园中饮酒论道，一晃便是悠悠一月。

    日上正午。

    墨霜饮下身前酒水：“这一月多谢苏兄指点，无以为敬，唯此薄酒以敬之。”

    这一月时间的轮到，大部分是苏翎言墨霜听，虽然不涉及任何的突破纯粹轮到，却也让天元境的墨霜获益良多。

    “你我互为印证，何来指点之说？”

    话音落，苏翎又缓缓起身：“墨兄，我在此地耽误一月有余，是时候离开了。”

    “不知苏兄接下来准备去何处？”墨霜起身送行。

    “找寻前路之机。”苏翎并没有过多解释，走到药园门口之时，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到之前从魔族手中救出来的小姑娘，也是因为那小姑娘他才拿到青焰仙草。

    思索一会，苏翎抬头轻笑：“墨兄，赵冰岚那丫头怎的不在此地，以你对赵家的愧疚，不是应该让她在药园寸步不离？”

    “冰岚...”沉吟一会，墨霜面容变得无奈：“苏兄你之前离开不久，冰岚那丫头便说外出历练，随后一直未曾归来，若非时常能受到她的传讯，说不得此刻我还得拜托苏兄再帮我找一次她的下落。”

    “有墨兄的名头，这附近当时此刻当是无人敢伤她。”

    不等回答，苏翎又抬头露出些许正色：“墨兄，若是有机会，你还是让她回药园留在你身边好一些，若是不出意外，这浩瀚仙界的平静恐怕不会太久。”

    “苏兄此言何意？”墨霜的神色微怔好似不解。

    “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明白。”苏翎没有仔细解释，说完后就告辞离开，背影几个闪烁也消失不见。

    墨霜看着苏翎消失的背影，许久之后才低头：“仙界的平静即将消失....无论苏兄言语是真是假，冰岚这丫头的确是需要让她回来才行。”

    ........

    另一边，离开墨霜药园的苏翎本准备离开北域的边缘去往仙界中心打听南无城，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穿云城和归元城平行的方向，那方向本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有一个特殊的人。

    段天。

    苏翎不会忘记，他手中流云剑还是出自段天的手笔，此刻他已经突破红尘境依然还能全力发挥威能，他当初也察觉到段天的不简单，只是因为修为的缘故未曾探寻，此时或许可以去打探打探？

    至于归元城的魏家，苏翎不想去理会，或许是时候未到，也或许是苏翎不想继续去掺和魏家的复杂情况。

    魏家和魔族有染为大罪，和苏翎自认，他若是魏家的家主，除却和魔族合作之外其实并无他法...他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魏家，他不想去掺和。

    又或许是因为苏翎之前和妖族发生的一些牵连导致他觉得，他其实和魏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唯一的区别，魏家和魔族有染，而他是妖族。

    魏家遭受胁迫，随后为利益带着自愿又带着不甘心和魔族合作，而苏翎...

    “之前已经斩断，此刻还去回想作何。”低语一声，苏翎微微摇头将思绪尽数抛出脑海，身影一晃便朝着段天所在之地而去。

    幽谷。

    在苏翎不断破碎空间之下，连半刻钟都没有他便已经到达幽谷之外。

    而这一次，他无需仔细感知便能察觉到幽谷中那属于红尘境的气息。

    刚准备靠近，苏翎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对....分明是红尘境的气息，怎的给我一种缥缈之感，又给我一种不稳定之感？”

    又或者是一种苏翎无法说出的感觉，总之，段天的气息绝对不正常！

    “苏兄修炼当真神速，区区百年光阴不到便已然有如此修为，可喜可贺。”段天缓步走出幽谷房间，面容充满着笑意。

    而这一次，苏翎死死的盯着段天不言不语。

    气息，越发的诡异了！

    有红尘境的气息，有山海境的气息，还有一股他也说不上是什么的气息，诸多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头疼。

    “苏兄在看什么？”段天也没有气恼。

    苏翎没有隐瞒：“当初看到段兄，我本以为段兄只是单纯隐居再此，如今再次看到段兄却才发现，段兄当是没那么简单。”

    “他日，你也会走到我这一步，届时你自然也会明白。”

    话语落，段天挥手取出桌椅：“请坐。”

    “多谢。”

    落座之后，不知怎的，苏翎忽然就想到红尘境的突破，故而直接开口：“段兄距离突破，不远了吧。”

    段天的神色顿时一僵，半晌后眉头微微一皱：“你的气息只是正常，你未曾踏足红尘之路，你怎知我正走于红尘之路？”

    “需要特意感知吗？段兄你的气息太过诡异，说是红尘境却又给我极其浓郁的山海境气息，这不像是你幻化的山海气息，而是好像本身便存在的山海境气息，加之还有另外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息缠绕，看出不难。”苏翎表面云淡风轻，暗地心脏却是猛然一跳。

    他只是感觉段天的气息有些不对出言试探，结果这段天在走红尘之路？

    大收获！这无意中的一趟没有白来！

    “你能看出我气息的不对？”话音落，段天起身看着苏翎，神色充满错愕。

    苏翎神色不变：“是个红尘境应该都能看出来段兄气息的不对劲，苏某看出有何不对？”

    “不对，很不对！”

    停顿一会，段天重新落座：“想来苏兄恐怕不知道，未曾有过踏足红尘之路的人，是看不出我此刻气息，也便是你所言的诡异气息，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一个很寻常的，将修为隐匿为山海的红尘境。”

    苏翎的神色变得错愕，正常的红尘境看不出来？那他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

    段天好似不知道苏翎的所想，自顾自低语；“而苏兄的气息告诉我，你还未曾踏足红尘之路，按理说你不当看出我的不对劲，不知苏兄可否解惑，你如何看出的？这无关修为实力高低。”

    “我说我不知道，段兄你可信？”暗地的苏翎却是开始猜测原因。

    思来想去，唯一让苏翎颇为信服的缘故便是，或许是因为枭？他继承了枭的记忆，虽然他的道不是枭的道，不过也许当初的枭已经走在相当于人族的红尘之路岁对应的另外一种，属于道的路上，故而继承枭记忆的他才能看出段天气息的诡异？

    这虽然只是猜测，不过直觉告诉苏翎，应该就是如此。

    另一边，段天忽然抬头：“苏兄想必是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段某无权过问，不知苏兄此刻来寻段某所为何事？”

    “一则是来看看段兄这位隐居的红尘境。”

    话音落，苏翎面容又露出些许正色：“二则是一个疑惑，一个我当时离开想不通的疑惑，如今特地前来便是希望段兄能解惑。”

    “若段某知晓，自当告知。”段天没有拒绝。

    “归元城附近山脉的隐藏的魔族恐怕逃不过段兄的法眼，以段兄你的能耐足以挥手间将魔族斩杀，为何段兄却对魔族视而不见？”

    不等回答道，苏翎又补充：“就算段兄懒得出手，可向城中罗刹楼传讯的闲暇应该也是有的，段兄非但未曾对魔族插手亦或者是通知强者，反而坐视魔族于山脉猖狂，更是坐视魔族无端擒拿人族。”

    “苏兄这是质问还是，解惑。”段天神色不变，同时以仙力将酒杯倒满推向苏翎。

    “解惑，非质问。”苏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苏兄对红尘之路，知之甚少。”

    段天饮下一杯酒，而后缓缓起身带着迷茫看向天空：“红尘之路....我已失败两次，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若还走不过去，虽然还能继续，可...再无机会。”

    “何意？”苏翎变得疑惑。

    “自仙界有记载以来，红尘之路可失败两次，第三次走过依然还有机会到达新的高度。”

    沉默一会，段天把玩手中酒杯：“可失败三次者，亘古以来，有人在第四次，也有人在第五次成功走过红尘之路，可他们....没有任何一人能抵达回生仙之境，红尘之路可前行次数无尽，可要想突破回生仙，唯有前三次。”

    “我还是不懂。”苏翎疑惑更甚，他的确是不知道，段天走红尘之路和收拾魔族有关系吗？

    “我若告诉你，那么你他日的红尘之路便不会是最适合你的红尘之路，以后发展的道也将不会是你最为适合的道，你还想知道原因吗。”段天的笑意颇为和煦。

    可停在苏翎的耳中却犹如闷雷，只是区区一个原因，竟然还牵连到如此？

    沉默一会，苏翎自行倒酒：“段兄都已经将话说到如此之地，苏某岂敢再问？”

    他，的确是不敢再问，也许又朝一日明白红尘里为何会得到答案。

    苏翎因为段天的回答，顿时放弃询问原因的想法，区区不算什么的疑惑和今后的道路比起来，孰轻孰重无需选择。

    “苏兄可还有事。”段天的话音开始隐含逐客之意，或许是因为两者的交谈不算太愉快，也或许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