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刘世博与武略之后,点兵台下的将士一排接一排的单膝跪下,犹如起伏的波浪。
山呼如潮!气势如虹!
楚汐知道,自己这是初步的赢得了这些士卒的认可,只要能够得到这些三万将士的认可,那她就离自己的标目越来越近,终有一天,她可以跨马持枪的再回南楚王都,当着天下人的面,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想到此,清冷如楚汐也不禁心澎湃!
摇摇一指,任意指向台下的一名小兵:“你可善弓?!!!”
“会!”那小兵上前两步,万分自豪的回答。
“很好!今日西征的第一箭,便由你来!”楚汐朗声一笑,接过仪官奉上的弓箭,亲手交到那小兵的手中。
那小兵得令,立刻便张弓搭箭,遥遥射向点兵台中央那数丈大旗杆顶端。
只听一旗轩顶端一声轻响,是细绳断裂的声音,随后一张大旗自上往下而展开,上绣展翅飞鹰,随风而动,宛若活物,似乎随时都可凌空飞起。
楚汐傲立旗下,任由刘世博使人为她着上精致银甲,提着碧落长枪,跨上战马——这是君惜竹给她出的主意,当众弃红妆、着戎装,以她飒爽的英姿,再次让众将士心折……其实,说到底,这也是美人计的一种。
“出发!!!”
一声令下,三万将士浩荡西行……
旌旗猎猎!万马齐鸣!威震万里!
君惜竹就勒马站在兵营外面的石道旁。
看着楚汐着银甲!
提长枪!
跨上战马!
就这么踏着青石长街消失在她目光的尽头……
公主亲自领兵出征,这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哪怕是前朝威仪天下的庆林公主,也没能做到!
只是不知,她这一去,归期何年?
武略打马走到君惜竹身侧,顺着君惜竹的目光望着楚汐的背影,一直远去到再也看不见。
君惜竹看了武略一眼,淡淡问道:“怎么不说话?可是不高兴殿下将你留在锦城护我周全?”
武略摇摇头,面露深思,看着君惜竹严肃道:“刘先生总说我是武夫,不懂思考,所以,我在学着思考。”
“哦?那你此刻思考,可有何感悟?”
“有!”武略立刻答道:“我总觉是军师方才看殿下的眼神……”
君惜竹想了想,没觉得自己眼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遂问道:“眼神怎么了?”
“太深了!”武略又想了想,豁然道:“好像方才刘先生他媳妇儿送他出征的眼神!”
君惜竹默然,顿觉武略肯定是眼神有问题:“你看错了。”
武略觉得自己分明没看错,可看军师正以一种清清浅浅的眼神盯着他看,不禁吞了吞口水,顺带将余下的话语都吞回了肚里。
在君惜竹和武略都看不见的地方,楚汐驻马,微微侧脸回望锦城,只是那么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继续打马西去。
她不敢驻马太久,因为,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多作片刻的停留。
不只是她身前征尘漫漫,便是身后,亦是战火硝烟。
亦是在此时,南楚皇宫内,南楚王与太子卓正在下棋,太子卓装作不经意道:“听说父王已经下旨让楚汐西征了?”
楚王点点头,显然心情极是不错:“武侯提出此法,甚和孤意,她若不离开锦城,我们很难找到方法动暗手,这下终于是找到机会了……”
“是啊!”太子卓亦是感慨道:“她可真是够能狡猾的,竟然半点把柄都没让我们抓到。”
特别是西漠剿匪的这一次,竟然连半点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们。
楚王和太子卓,明知道楚汐于西漠陷险,却没有派出半个援兵,甚至在楚汐派人前往风城求助时,他还曾暗中下令驻守风城的公孙莫拒之不见。
当然,他们也不笨,也料到楚汐有可能会得胜归来,所以,他们当时计划的是,如果楚汐活着归来,只要楚汐带回了活着的降匪,无论是她将沙匪收为已用,还是允他们像平民那般过日子,甚至是将降匪关押入牢,等待楚汐的,都是一纸足够取走她性命的罪书。
比如勾结沙匪祸国、比如私养精兵意欲谋反……太多太多的罪名,都可以随意安置上去。
但楚汐最终却是没有带回半个降匪,因为流民暴起,屠了降匪,让楚王父子两所有的算盘都落了空。
“父王,楚汐离开了锦城,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楚王摸着胡子,沉吟道:“你着人去跟公孙莫打声召呼,让他好生照看着永辉公主,再派暗卫入锦、洛、亘三城,务必将她所有的底细都要给找出来,斩草除根!”
作者有话要说:诶~~~~感觉这文儿都没啥人看,就像写日记一样……
深深的无力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