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别说打仗,到了军营,那妞儿恐怕连个沐浴的地方都找不到吧。哈哈……”
“总不能和那些男人一起洗吧?哈哈哈……”
“哎!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哼!这还不是晋王爷的主意呗!你们想想,兵部都归那丫头调遣了,最后受益的还不是晋王爷吗?晋王这动作也真够快的,还没成亲呢,就把他的王妃塞到兵部来了。”
“晋王爷不会是糊涂了吧,他以为就凭一个女子就能独揽兵部大权?”
“太子殿下,咱们可得多提防着点晋王了。表面上看着他无意于大宝之位,没想到他尽背着玩儿阴的啊!”
“嘘——小声一点。”
一群太子党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太子面色越见阴沉。
“哼!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太子将手里的酒杯狠狠地往面前的桌案上一顿,猛地站了起来。
他虽然登上了太子之位,但他看得出来父皇对百里擎天的偏爱。
就说那晚三子争妻之事吧——
他和轩王都挨了训,喝退了他们,却连夜就命钦天监选了下月十五的日子让晋王和丞相千金完婚。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圣旨都到了晋王府和牛丞相的手里,而礼部都已经在着手安排婚礼事宜了。
父皇这不明显就是在防着他和轩王在这件事上再起波澜吗?
据他的眼线回报,昨日父皇出宫去了醉仙楼,今日就颁布了牛莎莎的任命,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父皇在背着他安排一些事情吗?
父皇身体欠佳,但脑子却依然清明。
父皇的想法有时候让他很难揣测,而就仅仅是父皇安排的这两件事情就让他寝食难安,总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坐不久矣。
看来,他得让母后多留意一点了。
想着,太子牙关紧咬,腮帮子上青筋暴突,那小如缝隙的双眼里满是阴寒之气。
“苏煜。”太子冷声喝道。
“下官在。”苏煜立刻从位子上站起来拱手行礼。
按辈分来说,苏煜是太子的老丈人,但这里有其他的官员在,太子心情又不好,都直呼他的大名了,所以他也不敢以老丈人自居,只能自称下官。
太子站在台阶上睨着他问道:“丞相千金新官上任,今日可到兵部来耀武扬威啊?”
“呃……”苏煜想了想,答道:“回太子,御赐将军今日的确到过兵部,耀武扬威倒没有,不过,她索要了一份北方的行军地图。”
“行军地图?标示过的?”太子皱眉问道。
苏煜认真回想了一下,答道:“没有,就是一份普通的行军地图。然后,她就去了工部。据说,她从工部带走了十几个人。”
“她要工部的人干什么?”闻言,太子纳闷地问道。
苏煜抬头瞄了瞄太子,小心地答道:“下官也不知道。”
“记住,密切关注她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太子冷声吩咐。
苏煜眉头一挑,立刻明白了太子的意思,答道:“是,下官明白。”
在座的太子党都是在朝堂上打滚多年的风云人物,太子的这一声吩咐也让他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他们的队伍之中被强塞进来了一个奸细,太子的意思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密切监视其动向即可。
安排好一切,太子的心情似乎稍微好转了一些。他斜睨了那些歌姬和乐师一眼,然后衣袖一挥,缓缓坐下。
大殿中乐声再次响起,轻歌曼舞,又回到了先前那一片歌舞升平的风月景象。
底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可斜倚在饕餮宝座上的太子似乎再也没了可欣赏这般美景的兴致。
他小眼眨动,眉头微蹙,似乎陷入了深思。
他的眼前影影绰绰晃动的不是歌姬衣袖飘荡的婀娜倩影,而全是牛莎莎花间舞剑的飒爽英姿。
外面传闻丞相家的千金因为痴傻寄居在栖霞寺多年,可这次回来却大显其才,看不出任何一点痴傻的迹象。
先是因为痴傻寄居在外面;再是退掉轩王的婚约;紧接着晋王请求赐婚;再然后就被封为御赐将军,这几件事情连起来他总觉得这中间有着什么耐人寻味的联系。
难道,这都是晋王一步一步早就安排好的布局?
若真是这样,他就的确小看晋王的心机了。
要想从晋王身边抢走那令人魂牵梦绕的美人儿已是不可能了,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布下如此之局的晋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