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莎莎完全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到醉仙楼去吃古董羹却碰到了永平帝。
她可不认为那是“刚好”碰到的。至少,永平帝也说了是特意要请她坐坐的。
但,这个“特意”就让牛莎莎很难消化了。
皇上坐在对面看着她吃饭,就那么笑着,笑得牛莎莎心里发寒。
她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永平帝的这顿饭不好吃。
在永平帝满带笑意的目光注视下吃着饭,却食不知味。因为那道目光就像X射线光一样,似乎能穿透她,能将她内心的一切都剖析出来。
要说昨晚大闹东宫,牛莎莎其实也没多大的胆,她也知道捣毁太子府会是什么样的罪过,但她是仗着有“牛叉叉”这层外衣才敢这么干的。若真是让她直接报牛莎莎的大名,你觉得她还敢那么干么?
在这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她敢保证,永平帝没那么快知道她就是“牛叉叉”。
可永平帝就那么看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碗里放着的菜已全部下肚,牛莎莎想伸手去夹菜,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永平帝,见他依然还是那样笑眯眯的看着她,她赶紧又低下头去。
那样的笑没有杀意,看着甚至很温和,但就是因为太温和才让牛莎莎觉得冰凉刺骨让人难以揣测。
端了他儿子的老窝,他却对着她温和的笑,这能不让人头皮觉得头皮发麻吗?
什么样的可能性都猜测过了,就抬头瞄了那一眼,牛莎莎脑子豁然开朗,终于冒出一个骇人听闻的念头来——难道永平帝是看上她了?
天啊——
若真是那样,父子同争一个女人,她岂不是要步杨玉环的后尘?
就在牛莎莎飞速运转的脑袋绷得快要断弦的时候,永平帝终于幽幽地说道:“这些饭菜好吃吗?可还合你的口味?”
来了!果然来了!
她没听错吧?
皇上这是在关心她?
单独请吃饭,对着她笑,问她饭菜合口味吗,还要单独与她聊聊——
如此种种,除了后宫妃嫔和自己的女儿,她想不出其他的任何理由能让一个帝王如此对待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想着,牛莎莎背脊上汗毛倒竖,抬起头来哭笑不得地答道:“呵呵,好吃。”
永平帝点了点头,又拿起筷子来开始吃饭。
经历过冷战的的人都知道,冷战的杀伤力就在于那个“冷”字,战争一天不爆发出来,你就一天不得安宁,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而真正当战争爆发出来了,你才知道该怎样去应付,就像现在一样。
所以,永平帝一开口说话,牛莎莎脑子里立马就开始搜索应对的方法。心里暗自祈祷着皇上千万不要说出要纳她为妃的‘胡言乱语’来。
那样的话让她情何以堪啊!还不如直接就从这二楼跳下去摔死她算了。
“牛小姐说朕看得起你,其实不然。”永平帝嚼了一筷子菜又说道:“像牛小姐这般能将天雷引为己用的奇人,理所当然能与朕的天儿站在一起。”
此话一出,牛莎莎猛地被一口菜噎住。
难道,是她想多了?皇上不是要纳她为妃?
艰难地咽下卡在喉咙的食物,牛莎莎才抽着嘴角错愕的问道:“将天雷引为己用?什么意思?”
还奇人呢!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牛叉了?
“难道不是吗?”永平帝那与百里擎天长得极像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牛莎莎觉得他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失望。
“呵呵,皇上。您到底在说什么?”牛莎莎苦着脸问道。
拜托,别再虐她了好不好。不就是吃你一顿饭么?至于弄得她像坐过山车似的,抓不住魂好吗?
“昨晚东宫传出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难道不正是牛小姐所为吗?”永平帝脸上的笑意敛去,忽地站起来向前够着身子看着她,那眼睛睁得更大了,仿佛是要凑近了看清牛莎莎的脸上有几颗雀斑似的。
牛莎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仰了仰头。
但永平帝的话她是一字不漏地听清楚了。
皇上这句话无疑比“天雷”还骇人。
她刚刚还在暗自想着皇上不会那么快就知道是她所为,没想到转眼就破功了。这让她怎么回答?看皇上那副似乎早已看穿她的眼神,她能回答不是吗?
特战队员出身的牛莎莎自认为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挺强,可面对眼前的情形,她似乎也傻眼了。
刚刚才经历了“纳妃”的折磨,现在又要面对“天雷”的考验,牛莎莎的神经今天就没有放松下来过。
永平帝的问话,在包间外屏息凝神的百里擎天也听到了。
听不到任何动静的时候,他的掌心就早已汗湿,这会儿,心更是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出他所料,父皇果然是为了这事出宫来的。
门口有近卫守着,没有父皇的宣召他不能进去。只能停住来回走动的脚步,更加小心地留意着里面的情况。
包间里。
“牛小姐别误会。”见牛莎莎本能地往后仰似乎是被自己吓到了,永平帝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太激动了,逐缓缓坐下,说道:“朕爱才心切,吓到牛小姐了。”
听到九五之尊的皇上居然给她道歉,牛莎莎很不文雅地打了一个嗝,这样一惊一吓的用餐方式真的不利于消化啊。
牛莎莎大起胆子试着问道:“皇上,什么爱财心切,您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对不起,是朕太急切了。”永平帝的面上又出现了少许的笑容,“昨日深夜,东宫那声异响惊天动地,有侍卫来禀报说是遭天雷所击。”
这一下,牛莎莎终于明白一点了,继续试探道:“既然是遭天雷所击,皇上为何又认为与臣女有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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