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了一只靴子,刀就从靴子底部掉了出来。
那只靴子当然已被找到,冯一神也顾不得鞋子臭不臭了,握在手上,仔细地察看着。
皮靴的底部很厚,却被很巧妙地割开,可以把铁片夹进去,若再用线把靴子缝好,穿在脚上,倒真是天衣无缝的妙计,若是把尖头磨去,再能用什么手段把血迹去掉,就算被发现了,也能推说是增添鞋底硬度的东西,若不是机缘巧合,倒真的不会被这小鬼发现。
冯一神得意地点起了头,“不愧是段大人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
列车员已脸无血色。
“这是你的靴子。”
“我也不清楚,这靴子是列车配的,所有列车员都有。”他的声音已在颤抖。
“哦,是吗,那你也准备说,你经常出出入入的,其他人有可能把这靴子,这把刀藏在你这。”
列车员拼命地点头。
“冯叔,现在虽然可能是找到了凶器,但我想这凶手刺死犯人时,身上必然也沾到了不少血,你看是不是要查查他身上有没有血迹,或是这里有没有还藏起其他作案工具。”
冯神一挥手,张警官和刚回来的小高,立刻冲上前把列车员按到在地下,也不管他怎么喊冤了,“小慕,你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老张,你先把他绑在我们的房里,好好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血迹,我再让车长叫上多些人手,搜查整趟列车,小高啊,你给我搜搜这列车员小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小高敬了个礼,应了声是,捉到了犯人,立刻连神气都不一样了。列车员就这样被押了下去,只不过看来不用让人去找车长,因为车长已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虽然列车上,窃案,打架,赌博伤人之类的事,可谓多如牛毛,但杀人倒不是常见,而且还是杀死警方押送的要犯,这老车长显然是知道事情麻烦,可能也不想为自己的驾驶生涯添上什么污点,那种无奈和不安都写在他的脸上。
“警官大人,有样东西要交给你的,不知能否帮上什么忙。”
他递过来了一团乌黑的东西,就像是一团烧焦了的棉花糖,慕千成远远就闻到一阵刺鼻的焦味。
冯一神戴上手套,才接过那团东西,“这是??????雨衣,还有手套。”
烧焦了的是一件塑胶灰雨衣,里面还包着一对手套和一副头套,还能勉强看到手套上的血迹。
“在哪找到的?”
“在锅炉里。本来早就应该烧掉了,但因为锅炉出了问题,我让车停了,也冷却了锅炉,估计这东西被塞进去的时候,锅炉里的温度早就很低,所以没有完全烧掉。”
冯一神可真来劲了,“那在你熄火后,到过锅炉间的有什么人?”
“在里面的工作人也有好几个。”
“我不是说能够接触锅炉的人,而是说本来不应该在里面的,而是在那段时间进去的外人。”
车长想了想,“那样的话,应该就是你们这里的列车员,还有前面几节车厢的列车员,我曾经叫过他们进去帮忙。”
冯一神没有再追问,因为这段证词,洪壮文已经讲过,“那凶手是他,就绝错不了,只有他有可能杀人后,还能把这东西塞进锅炉里,只不过他没料到锅炉已经完全冷却。”冯一神笑了起来。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独眼的列车员,虽然还不能说是铁证,但他这个头号嫌疑人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了,因为估计还能把如此零碎的证据都符合到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也只有他。
慕千成没有再说话,因为事情看来真的解决了,如何敲破列车员心理防线,撬开他的嘴巴那可是警察们的事。
但证据会否充分得太离谱?
仔细想想,某个人的说辞里面又好像有些不寻常的漏洞,虽然一时三刻,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但看着列车员被带走,慕千成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小高已检查完列车员小屋,里面再没有任何发现,此时车长已联络上最近省城的警局,他们已拍人开车前来,要带走尸体和嫌犯。
车长当然希望冯一神等赶快下车,只有他们走了,车才能开动,现在犯人死了,冯一神暂时也不用进京,至少得等到列车员认了罪,在当地尸检也完成了,他才看要不要把列车员押回北京。
列车员被张、高两位刑警一左一右夹着,从一号包厢里走了出来,走向了车门处,只要他下了车,这案子也就该了。
但就在此时,有人却说“你们还是先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