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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慕千成把手指竖在自己的嘴边,微微笑着。陈君望最讨厌他这种像是掌握了一切,又在卖关子的态度,总是吊人胃口,但又总令人对他更感兴趣,“我看你也比戴独行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我至少有一点比他们好的。”
“哪一点?”
“至少我不用藏在树上也能偷听!”
笑声从他们房内发出,偷听的人本来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的,突然一个收信器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笑声,差点把他吓倒从树下掉了下来,他还以为是窃听器坏了!
走廊里的灯光暗黄,把酒杯中的葡萄酒映成暗红色,晃动的影子被拖长后放在了粉白的墙壁上,使墙壁就像是给哪个无聊的画家涂鸦过一样。
晚饭后,慕千成就一直靠着墙壁,不停晃着杯中酒,他在等王成礼的答案。
王管家果然来了,他还是和平常一样,跟慕千成打了一声招呼,脚都没有停下,只不过在擦肩而过时,他向慕千成摊开了手板,里面写着一个字。
“是”。
慕千成笑了,这件事果然如他所料。
他快步下楼,从楼下看得很清楚大家房间的玻璃窗。淡淡的月色下,内藏精致圣经故事图画的琉璃玻璃窗,就像是一面面敦煌的壁画。陈君望、慕千成、丽莎、永兴、东野木忍的房间都在三楼,只有英仁夫妻和余信的房间并排在二楼,现在新管家王成礼也搬进二楼了,住在余信隔壁一个以前的空房子内。余信的房子可谓离群索居,而英仁的则恰好在永兴的楼下。
月光混着灯光,看得并不清楚,慕千成踩着一楼的灌木丛平台,爬上了二楼一间空房子的阳台。这间房子就在英仁卧室的隔壁。他终于看到了,在英仁窗下的白墙上,有淡淡的黑迹,好像是早已干掉的血迹,还有摩擦过的迹象。
至少对于英仁遇刺他已有了一定眉目,这真是矛盾啊!他既希望伸张正义,让凶手伏法,但每一次揭发别人后,他的心里都不见得会好受。
今天看来是他的一个幸运日子,因为线索接踵而至。过了一会,雷鹰让人把对余信的详细检查送了过来,他本不愿这样的,因为有损巡捕房的尊严,但慕千成缠得很紧,他也有破案的压力。
纸上是清晰的印刷体,每一项都写得很清楚。
余信的死因是心脏破裂、大量失血。估计被刺后立即死亡,没有其他明显外伤,也没有接触过氰化物的痕迹。咖啡杯里确实残留有氰化物,杯上只有余信的指纹,集中在把手处。屋内所有窗都是从里面锁死,开着的只有门,门没有异常的地方,门把上除了佣人的指纹外,都是余信的,不过有几个指纹出现了间断处。凶刀与面具确定是藏品,只在刀柄上验出陈君望的指纹。发现尸体时,头发与衣领较湿,好像还沾到了点泥巴。经汇丰银行配合,余信贷款三千大洋,是用义津行的名义贷的,但经调查义津行反映从来没有委托余信贷款,怀疑跟永兴暗箱操作有关。
慕千成的眼睛变得更明亮。
他知道快到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了。两天后会有一个给张老爷子的超度会,他希望不仅给张老爷一个超度,更希望把犯人也给超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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