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鸥早早起床大扫除。
听取杨美美的建议,山鸥特意采购许多传统饰物布置房间,又是中国结,对联,大红福字贴……
全部装饰好,也多上那么几分年味儿。
一个人的生活,惬意又寂静。山鸥享受着一个人的自由,也承受着没人说话的寂寥。
杨美美预产期就在这两天,山鸥时不时去看看她,这是工作外唯一的外在交集。
下午,山鸥带上许多婴幼儿衣服和补品去看杨美美。
对于杨美美生产,山鸥有几分紧张,毕竟,生孩子是有生命危险的。
到杨美美家,山鸥连敲几次门都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山鸥隐隐感觉不妙。
着急忙慌翻到手机里陈辉的电话,拨过去,还是没人接。
山鸥猜到,大概杨美美今天生产,于是赶到杨美美之前提过的医院,向护士打听。
赶到产房,门口走廊来回踱步着一对夫妇,山鸥眼熟,走近一看,是杨美美的父母。
视线往旁边一挪,坐在椅子上的是陈辉的父母。
山鸥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安慰着杨母,可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不着急,话虽苍白无力,但出发点是叫人暖心的。
“阿姨,陈辉呢?”山鸥环顾一周,没看到陈辉,刚刚电话也不通。
“他在产房陪美美。”陈母道。
山鸥这才放心,扶杨母杨父坐在椅子上。
几人坐在病房外,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鸥四肢煎熬得不自在。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期,杨美美跟她说过一学妹生产大出血,命悬一线,好在当时救治及时。
那个学妹,她也认识——
之前被校霸欺负,林潇羽拔刀相助的那个学妹。
又过两小时,走廊里依旧安静得可怕。
山鸥甚至能听到时间流过耳畔的声音,虽说两家人都是医生,对生孩子司空见惯,可到自己家人身上,不自觉担心起最坏的情况。
不知又过多久,病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随着开门声,听到母女平安的消息,众人深吸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下。
众人将杨美美和孩子都围了起来,看着虚弱的杨美美,杨父杨母眼中心疼不已,旁边陈辉紧握杨美美的手,眼周红红的。
陈父陈母见杨美美平安,再看看小孙女,眼里尽是欣慰。
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在一起,山鸥站在身后,趁他们聊天,退出病房,也没人注意到她。
继续坐在走廊椅子上,虽替杨美美开心,可怎么也多了些失落。
小时候就羡慕杨美美家庭和睦温馨,时隔这么久,山鸥这种感受,再次袭来。
等他们发现山鸥不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杨母从病房找出来,看到山鸥独自一人支着额头,坐在角落,眼里充满疼惜。
她从小看着山鸥长大,对山鸥的身世也颇为了解。
“山鸥,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呀,美美醒了,你也进去看看吧 。”杨母面色略微凝重,一只手放在山鸥的肩上,轻轻抚了抚。
山鸥发呆出了迷,杨母的手触惊山鸥,这才反应过来。
“嗯,好的阿姨,我这就去看看她。”
众人让出位置,山鸥走到床前,从未见过如此蓬头垢虚弱的杨美美,走上前握住了她无力的手。
“美美,你好狼狈呀!”山鸥打趣,但听见杨美美虚弱的喘息,又面露心疼。
杨美美只是望着山鸥,微微笑了笑,已经没有气力说话。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伟大的母亲,你赢了。”山鸥眼眶湿热,鼻子酸酸的,下一秒,不争气滑落下来。
山鸥五味杂陈,对这不合时宜的掉眼泪,心里暗自鄙夷自己。
杨美美手动了动,怎么也抬不起来,山鸥知道她要干嘛,嘴角弧度上扬,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杨美美加深笑意,眼神示意山鸥,头往旁边孩子的方向侧了侧。
山鸥看向旁边加小号婴儿,轻轻用手将小孩身子托了起来,全身软乎乎的。
抱起一瞬间,婴儿头耷了下去,山鸥被吓得立马放回原位。
与此同时,陈辉恨恨地白一眼山鸥,没好气:“你小心点!”一旁众人也吓得不轻。
山鸥不用看就知道四周的目光,双手揉捏外套衣角,心里十分愧疚。
见状,杨美美将手附在山鸥手上,学着山鸥轻轻拍了拍,哑着嗓子说着没关系。
随后杨美美看向杨母:“妈,您教山鸥抱抱孩子。”
“山鸥啊,婴儿你要这么抱,左手轻轻扶着她的腰部和臀部,右手轻放在头颈下,再慢慢抱起。”杨母抱起小美美,一步一步教着山鸥。
山鸥认真听着杨母传授经验,可到她抱的时候,却打起退堂鼓来。
比山鸥更害怕的,是陈辉。
从山鸥接触小美美开始,陈辉剜眉恨眼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