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熙熙攘攘的浮尘浮躁,虽亦是游人如织摩肩接踵,却无端多了几分宁静,几分韵味,装饰精美的花舫里琴音箫声娇笑嗔骂交织成世上最靡丽的华章。
某人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发表一下感言,十七低声开口,“小姐,皇上和韩大人过来了,微服”。
某人大呼倒霉,“我们快走”。
“前面好像是小少爷和曹侯爷”。
这叫不叫前有狼后有虎?
某人咬牙,扯着十七跳上了最近的一个画舫,画舫的老鸨很热情,姑娘也很热情,就是算不上漂亮,某人扫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致,那姑娘急了,“二位公子,小女子略通丝弦,请二位公子赏脸”。
“哦,你会什么?”
“琵琶”。
我点头,“那就来个你最擅长的”。
青衣小婢取来琵琶,那姑娘拨着弦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唱的是那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桃夭》,虽算不上动听却也别有韵味,一曲唱完,某人来了兴致,“再唱个《十八摸》”。
那姑娘吓了一跳,我手腕一转,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唱的好爷有赏”。
十七默默扯回我的手,我就势倒进他怀里,“那你唱”。
他扶着我坐好,“小少爷该走了,公子不再上岸看看?”
“也对——”某是来看花魁的说,不过今晚的花魁肯定轮不到某人。
“你们这谁舞跳的最好?”
“是芍药舫的芍药姑娘”。
“芍药——”
“公子,奴家伺候的不好么?”小姑娘的手在十七冰寒的目光下僵在半空,勉强挤出一个笑,“适才来了个贵人,有名气的姑娘都叫去了,公子不如就在这里歇下,奴家一定好生服侍公子”。
某人愤怒了,靠你个刘小猪,你一个人能吃得下去那么多么!
“公子,我们改日再来”。
我愤愤站了起来,放下一锭银子,上了岸,还没走出多远竟然发现刘陵迎面而来,眼见躲闪不及,忙将十七推出几步,自己躲到了他身后,几个错步,隐入人群,十七正要如法炮制,那边刘陵已经看见了他,非常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十七大哥!”
十七只好躬身行礼,“十七见过公子”。
“你怎么没跟着李姐姐?”
十七同学显然不擅撒谎,一时答不上来,刘陵恍然,自来熟的去拍他的肩膀,见他不动声色躲过也不在意,“放心,我绝不会跟李姐姐说你背着她偷偷来秦淮河偷腥的”。
某人黑线了,好吧,回去是不是要给小十七放个假,省得他真要偷腥还得偷偷摸摸的?
十七同学估计也无语了,没有应声,刘陵压低声音,一双灵眸骨溜溜直转,“十七大哥,李姐姐抱起来舒不舒服?”
“翁主慎言!”
刘陵耸肩,笑的贼兮兮的,“怕什么?我又不会去告密”。
十七失去耐心,一抱拳走了,刘陵嘻嘻笑着,又往人群中扫来,我赶紧低下头。
“我敢打赌,李玉娘肯定就在附近”。
“翁主,此等烟花之地不宜久留,请翁主回宫”。
刘陵没理那侍卫,双手负到身后,昂首阔步走了,某人高山仰止,果然“雄”姿英发啊!
好不容易刘大翁主走了,正要去追十七,不防左手忽地被人抓住,某人僵硬了,硬生生堆出一个笑,“去病,真是巧啊!”
“不巧,我一直跟着你”。
好吧,十七同学可以下岗了。
“下次要来,我也能陪你”。
可是某怕带坏好孩子啊!
“我刚刚看到有人用桃核雕小玩意的,你肯定喜欢,我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