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良心不安?”
“是去病看到你临时变卦,避让了。本来只须受点轻伤,这一避竟成了重伤”。
“卫娘娘跟你说的?”
他蹙眉,“去病应该也跟你坦白了吧?”
我悠悠一叹,“从小到大,我只见他哭过一次,是他五岁那年。我要走时,可是昨晚,他又哭了,只因他的舅舅想要他一辈子当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你说什么?他什么意思?”
“去病是避让了,他不忍心让我无辜卷入。估计卫娘娘跟你说时,狠狠骂了他一顿吃里扒外吧?而你,嘴上不说,估计心中也怨他将一个外人置于自己家族之上吧?”
他眉头皱的更紧,“你到底什么意思?”
“卫娘娘跟你说,去病这一避让轻伤变成了重伤,而去病跟我说,他这一避让终生残废变成了重伤,二郎啊二郎,你说我该信谁,而你,又该信谁?”
“怎么可能,不可能……”
我冷冷一笑,“你以为这几天是我故意为难你,不让你见去病么?是他,他说,玉娘,我不想回卫家,我不想再看到舅舅,你满意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去问娘娘去——”
“点住他”。
卫家二郎心慌意乱间竟轻轻易易被十七制住,呆呆看着我,我一步一步踱到他身边,忽地一笑,“去病说,去之前,他的舅舅跟他说,为了卫家,为了给卫家带来一门荣宠的卫娘娘,他受点伤是应该的,可是他想不到这伤竟是一辈子的残废,可是,二郎,我却从来没有怀疑你会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外甥呢,二郎,你会不会对不住我的信任?”
他呆呆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你去问卫娘娘又有何用?她自会编一套谎话让你信服,甚至会说是那个下手的人自作主张,甚至会赐死那个下手的人,二郎,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算没有任何人有恶意,一个失手让轻伤变成终生残废也容易的紧是不是?”我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所以,二郎,你又有何资格去质问别人,在最开始你就不该让自己的外甥去冒这样的危险啊!”
他苍白的脸瞬间惨白,“不该——”
“去质问,去找个答案有什么用呢?去病已经伤到了,对你的怀疑也已经种下了,就如这个,”我摘下他腰间的玉佩,高高抬起胳膊,轻轻松手,“啪”地一声,玉佩碎为两半,十七俯身拾起交给我,我可惜的摇摇头,“就像这块玉佩,也许你可以请巧匠用金银镶嵌起来,却永远不可能是原来那块了”。
“玉娘——”
我笑眯眯将玉佩塞进他袖子,“二郎,人生难得糊涂,皇上都糊涂了一把,我们又何必那么清醒,你这一质问,卫娘娘只会对你起戒心,只会更加厌憎去病,所以,还是装装糊涂吧,嗯?”
“玉娘——”他定定看着我,声音恳切,略带哽咽,“你让去病信我,我真的没有”。
“放心,去病还小,就算为了他,我也不会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失望,”我俯身细心帮他理好腰带,又抬头朝他一笑,“二郎,好好待他,他会是你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玉娘——”
我示意十七解开他的穴道,咪咪笑着,“记住我的话,什么娘娘什么荣华都是假的,只有你那别别扭扭的小外甥,才是最珍贵的,千万要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