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郎君,我很喜欢她,后来她要我赎她出来,我说赎可以,但是我不会让她跟着我,她就恼了,很快跟着个外地商人走了”。
“很漂亮是多漂亮?有没有我漂亮?”
“十六说她比小姐漂亮,但是下辈子也及不上小姐万一”。
“十六说是十六说,你说呢?”
他不答,某人不满了,“你肯定是认为我没她漂亮!”
他嗯了一声,我莫名笑了起来,“你跟她一起都说什么?”
“我不习惯跟外人说话,她刚开始以为我是哑巴”。
我大惊,“不会吧?我看你话虽然不多,但比我家去病好像还多一点”。
“我,不习惯跟外人说话,特别是没用的话”。
某色女忍不住了,伸头亲了亲他下巴,“十七,你真可爱”。
他低头看了看我,发现我正仰着头眨巴着眼看他,立即转头去看车帘子。
“十七,韩大夫走前跟你说了什么?”
他不答,我笑了起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么?”
他依旧没反应,我仔细掰开他的手指,五指紧紧扣住他的,“十七,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即下命掉转马头好吗?”
他在我期盼的眼神中沉默良久,终于哑声开口,“属下不敢”。
我牵起嘴角,眼泪却一滴滴打到他满是厚茧的手,我想我终究是自私,已经走到这一步,却将最后的选择丢给他,二十一世纪的人博爱却也薄情,信奉的是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卫家二郎固然一枝独秀,韩玫瑰固然绝色倾城,但影子般存在的十七却忠心可靠,我喜欢他,假日时日必定也能爱上他,韩玫瑰是看透了我的薄情,才会丢下他,丢一个可靠的丈夫,一个忠心的侍卫以弥补他的愧疚……
“卫大人此是何意?”
“李管事恕罪,本官奉命检查往来车辆”。
我伸手擦了擦眼睛,起身亲了亲他苍白的脸颊,然后,推开他,毫不留恋,扬声,“无惭,不要妨碍卫大人执行公务”。
“多谢小姐”。
我掀开车帘,朝他灿烂一笑,“卫大人,好久不见”。
他恍了恍神,“好久不见”。
“近来可好?”
他别开眼神,一拱手,“小姐,得罪了,”说着上前几步往车厢看了看,我也顺着他的眼神回头,鬼神莫测的大内暗卫已不见了踪影,我牵了牵嘴角,心头冰凉一片。
“小姐,请”。
我伸出手,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我竟然不知道”。
无惭面无表情开口,“春雨贵如油,庄稼人都该高兴了”。
我看向银色轻甲的卫二郎,“大人怎的也不披个蓑衣?春寒料峭,即便年轻身子骨好也不能轻慢”。
“多谢小姐挂怀”。
我跳下车,“无惭,我记得车上正好有一批蓑衣,卫大人和各位兄弟们辛苦了,送于他们吧,权作感谢他们保我们生活安宁”。
“是,小姐”。
“小姐——”
我一笑,“卫大人若是嫌弃就扔了吧,反正也是不值钱的东西”。
他一时无言,无惭上前几步,撑开伞,“小姐,拿着伞”。
我抬头看了看他手中青幽幽的伞面,“这伞鬼气森森的,我不要”。
“小姐,”他无奈举着伞,跟了上来,“那小姐稍等,无惭去买把好看的来”。
我抬手带上披风的防风帽,吹了吹额头白绒绒的长毛,“这样总行了吧?乖乖跟着我散散步,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