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某韩嗯了一声,声音不大自然,某人后退几步,“我去唤人服侍大人梳洗,时候不早了,得尽快进宫”。
“停——”
某人立即腰弯的更低力图使自己透明化。
“襄儿?你在做什么?”
“出宫,碰到了霍去病”。
“她为何也在?”
“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你是平阳侯,怎能跟些男宠贱婢来往?”
“我是平阳侯?说的对,我是平阳侯,长公主殿下费尽心思帮我挣来的平阳侯!”
辇驾重重轻纱后平阳的神色模糊不清,可想必不会好,“跟本宫回去!”
“是,臣遵旨”。
小小少年略带稚气的脸上仍可见当日的悲伤,更多的却是迷惘愤恨,恨他的母亲,也恨自己——
“小侯爷,”我跟上两步,压低声音,“去者不可追,生者当自惜,侯爷在天有灵定会希望小侯爷能平安快乐的”。
“在天有灵?”他的神色更加迷茫,我正要再说,一个婢女上前隔开我们,冷冷看了我一眼,“侯爷,请”。
等平阳的鸾驾过去,霍宝宝终于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我拍拍他的头发,“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平阳只是疼爱他的方式不同”。
他又哼了一声,我笑,“就像你娘一样,那时候虽然经常打骂你,却是疼你的,就像那时候周秀娘嫌弃你母子,她说要搬出去,却没说要丢下你,而我,那时候却从没想过要带你一起走”。
他抬头定定看着我,“我知道,就像现在,为了韩嫣你定然会毫不犹豫丢下我”。
我心中一痛,勉强笑道,“所以我们去病要好好学本事,快快长大,这样就只有你丢下别人,没别人丢下你的份了”。
“我本事了你就不会再丢下我?”
“不是,你本事了,所有人就会狠狠的巴着你,甩也甩不开”。
“你也是?”
我轻轻摇头,“到时候你就会被各色繁华遮住眼睛,忘记还有个李玉娘,就再也不用担心被我丢下”。
“我不会”。
我碰碰他的脸,“好,你不会”。
他皱起眉头,“你不信?”
“怎会?我信”。
他眉头皱的更紧,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样的某人。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宣室,无惭迎了上来,我朝云如许福了福,“公公辛苦了”
他还礼,“小姐折杀老奴了”。
青铜器砸到地板的闷响传来,我蹙眉,“皇上在跟大人吵架?”
云如许显然也颇是头痛,“还在为出征的事吵,小姐得了空好好劝劝大人,皇上虽宠着,到底有个限度,不说别的,光椒房殿——大人也该引以为鉴”。
我恍惚一叹,“公公厚意玉娘铭记于心,大人——前段日子我又不小心开罪了长公主,刚刚在路上碰到平阳小侯爷,去病便邀他一起,长公主见了——”
他压低声音,“长公主给小姐难堪了?”
“那倒也没有,不过骂了大人一声男宠,骂了我一声贱婢,又派了个侍婢瞪了我一眼,公公,说实话,我这心,一直悬在这,这长安城谁人不知,皇上最是敬慕长公主,大人又这般模样——”
他一叹,几人相对无言间,某韩气冲冲冲了出来,走到某人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更别说停下脚步了,我朝云如许福了福歉意一笑,拉着霍宝宝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