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抱在膝头疼着,有次说笑,我一时忘形去扯他胡子,他竟然抱起我就往空中抛,又伸手来接,一家人都吓的半死,生怕被我砸出什么毛病来”。
陈阿娇呆住,“抱,抱你——”
我勉强笑了笑,“娘娘,您不知道每次我看着他小心翼翼讨我欢喜,我心里——他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也拉不下脸陪我做那些小儿女做的事,就板着脸说李家的女儿也当不让须眉,连传媳不传女都忘了,要教我射箭,我学不会,他气的暴跳如雷,不一会又耐心来教我……”
那边太皇太后叹了一声,“李广一世英雄,到底是老了——”
“玉娘现在就望着大伯母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儿,爷爷也就不必气的半死教玉娘这个笨孙女射箭了”。
“说起来,你大伯母也该到时候了”。
“是,比原先推测的时日迟了些,爷爷一直碍着不走,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孙子,不想到底还是等不及”。
“苦了他了”。
“为大汉,为皇上尽忠是李家之幸”。
“什么李家之幸,你丫头还不知道心里在怎么骂哀家呢,让你爷爷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守在那苦寒之地”。
我笑,“太皇太后冤枉玉娘了,爷爷那性子太皇太后不是不知道,您哪天要是跟他说,李老头儿,你老了,回家抱孙子吧,他能马上冲进长乐宫跟您理论”。
老太太也笑了,“你爷爷那个火爆脾气,现在是老了,你没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那眼一瞪,皇上都怕”。
“玉娘虽没见过爷爷年轻时的模样,大伯却是见过的,那次太皇太后估计也听说了,当着皇上的面就拿鞭子抽小叔叔,小叔叔也不敢还手,一个劲的叫玉娘,玉娘,哎,当真是颜面尽失——”
太皇太后笑的更欢,“你丫头也是个泼辣的,听说韩嫣现在出门就带着你,丫鬟做的事你能做,小厮做的事你也能做,连侍卫做的事你也还是能做”。
我夸张一笑,“那可不是,太皇太后您是不知道小叔叔平日是怎么使唤玉娘的,端茶送水就不说了,吵嘴打架闹事全是玉娘上,他自己懒洋洋的在轿子里躺着指挥,只恨玉娘不能分做两个,否则连轿子都帮他抬了”。
“阿嫣得着你这么个可心的是他的福气,听说连脾气都收敛了不少,可见这男儿汉还是要有人管的”。
林嬷嬷笑道,“可不是,韩大人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先帝也敢对着干,现在还不是被个侄女儿管的服服帖帖的?”
呃,林嬷嬷,您哪只眼睛看到他服帖了?
“阿娇,好好学学”。
皇后娘娘撇嘴,“阿嫣是个好的,小时候见了我不也服服帖帖的,皇上能有他一半就好了”。
太皇太后不高兴了,“什么有他一半,再风流的男人也是男人,宠爱姬妾没关系,关键是要敬着你这皇后,皇上对你可有半分敬意?”
陈阿娇说不出话了,馆陶开始打圆场,“阿娇还年轻,年轻夫妻都是这么打着闹着过来的,皇上再胡闹,也还是能分清谁才是正宫皇后的”。
太皇太后一叹,“你上点心,女人家没个孩子傍身什么都是假的”。
“母后放心,女儿一直在给阿娇找名医灵药,肯定能怀上的”。
陈阿娇张张嘴,却又将话咽了下去,馆陶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自己也上点心,只要皇上宠你,孩子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陈阿娇闷闷嗯了一声,馆陶眼波转到某个池鱼身上,“李小姐不如说说平日是怎么讨韩大夫欢心的?”
某人开始有凭空消失的冲动,“大长公主明鉴,臣女与韩大夫叔侄之亲,再加上韩大夫似是对父亲有所亏欠,自会怜惜臣女”。
馆陶轻嗤一声,太皇太后笑道,“你们别为难她了,这**争宠的手段你们还见少了,关键还是要看人,不开窍的,再多人教都没用”。
馆陶恨铁不成钢,“这丫头小时候精明的很,大了怎么越来越不成器?”
“让蛟儿带着隆虑多进宫走走,阿娇,你是皇后,可在皇上面前,你只是他的妻子,温柔和顺才是正途,多学学那卫子夫”。
陈阿娇暴走了,“一副狐狸精样子”。
太皇太后声音严厉起来,“狐狸精?能讨得皇上开心管他是狐狸精还是獐子精,你那自傲自大给哀家收起来!”
陈阿娇不敢再说,恭声应是,太皇太后吁了口气,“罢了,哀家累了,你们都去吧,玉娘,去椒房殿陪皇后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