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细如柳絮,我撑着伞慢慢走着,不自觉间竟又走到了卫府门前,却在看到雨中迷蒙了双眼的少年愣住了,我,当真值得你如此吗?
两人愣愣对视半晌,终于,我慢慢走了过去,替他遮去一片风雨,“二郎,身子是自己的,要好生顾着”。
他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澈,“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要倒霉了”。
他狐疑,我冲他露出八颗牙齿,“二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没有完全自保的能力之前一定要记得韬光养晦,否则就如我这般被人惦记上了,便再也脱身不得”。
“韩嫣?”
我看着风姿秀致的少年咪咪的笑了,“二郎,我有没有说过,我一直很喜欢你,很喜欢宝宝?”
他默然看着我,我的笑容更加灿烂,“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能单单纯纯靠着《长安浮华录》发财该多好,没有李椒,没有卫娘娘,我会耐心等你长大,然后生一堆比宝宝还可爱的娃娃……”
“我们现在也可以,也可以——”
我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卫家的小二郎我可以耐心的等,但卫青,二郎,我等不了,也等不起,所以,二郎,下次见面便将我当成陌路人吧——”
“玉娘——”
我伸出手指挡住他惨白的双唇,“嘘,我累了——”
“玉娘!玉娘,你怎么了——”
太医说某人七内郁结,加上淋了场雨,导致现在气血两虚,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
我斥为无稽之谈,老娘习武之人,还能在乎这点小病,什么气血两虚,不就是贫血加营养**吗,多吃点就行,说的那么玄乎!
韩玫瑰似是转了性子,沉默的诡异,我开始想也许李椒送我来本就是个错误,那红衣张扬的少年仿佛如梦逝去,留下的只是一个沉重的影子,当然,也许这只是长大的必然经历,有我无我并无多大关系,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自作多情罢了。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我依旧恹恹的,整天搬个摇椅到院子里晒太阳打瞌睡,自我感觉病早好清了,只那太医院院正不知怎么跟韩玫瑰说的,那苦涩的药汁依旧一碗碗的送过来,又被我一一喂了脚边的花儿。
“玉娘——”
大哥,你有话就说,没话能不能别站在这挡我的太阳?
良久,久到我又迷糊起来,他俯身小心翼翼将什么东西戴到我脖子上,“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跟个江湖人离开”。
我只装作睡着,动都没动一下,他等了一会,终于踟蹰转身,我换了个姿势,不一会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多久,我忽地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心口慢慢传至四肢百骸,讶异间睁开眼睛,却被心口处一道诡异的蓝色光芒刺的眼睛一痛,大骇下惊呼出声,慌慌张张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带到了摇椅,狼狈不已的被压在了下面。
“玉娘!”
“玉娘,怎么了?”
那光芒依旧诡异的闪着,我想要说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推开摇椅,扶着我站了起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恍然开口,“别怕,这是月夕,每每发热就会发光”。
“月——”
他伸手托起我胸口的坠子,坠子呈月牙状,里面隐隐有水光流动,用一跟极细的透明丝线串着,倒似是情丝。
我慢慢平静下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叫月夕,因其形似月牙,女子惧寒,佩戴最是便宜”。
我摸着月夕,再摸摸花晨,果然这就是机缘么,虽然我从未想过要寻回月夕,它还是回到了花间传人手中……
“怎么?”
“这是我师门信物,跟花晨是一对,”我翘起左手中指,“合称月夕花晨,是我花间派剑法第九式”。
“那就好好戴着,”他说着摸了摸花晨,“这是什么花?”
“桔梗,味苦、辛、性平、归肺经,开宣肺气、祛痰止咳、利咽散结、宽胸排脓,花语,永恒的爱——”
“永恒——”
我轻嗤,“所以它还有个花语叫无望的爱”。
“你说的,那个,花语,怎么会完全相反?”
“永恒——有人曾问过永远是多远,这永恒应给比永远更远吧?真的会有人能爱另外一个人比永远更远么?”
他默然,我轻嗤,“所以期待永恒都是无望的吧?”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我站了起来,“来人,备浴水”。
花间派的老祖宗一个比一个能干,四处勒索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神奇,月夕更是其中翘楚,当晚我睡的舒适无比,感觉整个人都浸润在舒适无比的温泉里,可惜好景不长,在某韩带回月夕的两个月后,太皇太后一道懿旨将某人召到长乐宫。
“听说阿嫣找出了月夕,又给了你?”
“是”。
太皇太后冷笑,“真是胡闹,这两个月你一直戴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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