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一笑,“她们不理婴华,婴华也不要理她们,姐姐带婴华去吃好吃的”。
小姑娘高兴了,于是某人也高兴了,两个人高高兴兴吃了起来,小姑娘果然有点笨,举止之间毫无世家小姐的优雅风流之态,比某这半路出家的还不如,不过一点甜汤点心,吃的满脸满手满身都是,好吧,不知道她娘见了会不会找某这罪魁祸首算账啊?
正在纠结间,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急了,“司书,快帮程小姐整理下衣物,派人去找套干净衣服来”。
等司书将小姑娘的衣服清理的稍微能见人了一点,那脚步声已到了跟前,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这冬日满头的汗,见了小姑娘舒了口气,“婴华,怎么跑这里来了?娘都快急死了”。
小姑娘心虚了,“我跟叶儿说了”。
那少年见妹妹无恙,这才发觉还有他人的存在,抱拳行礼,我起身微微一福,“玉娘见过程少爷”。
“小——小姐,客气,客气了——”
我讶然看向一语三结的程小朋友,话说这是神马情况?
估计长安如某人般直愣愣盯人的大家小姐不多,程小朋友本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胡乱一抱拳,拉着自家妹妹掉头就跑,我被他弄的摸不着头脑,“司书,他怎么了?”
司书抿嘴笑道,“小姐,这位程少爷出了名的腼腆,一见陌生女子就说不出话,连见了家里面生的丫鬟都是这般模样”。
纯情的小男生啊,可惜长的不帅,否则是多好一潜力股啊,某人暗暗惋惜。
“小姐,还是回去吧,大夫人她们该等急了”。
我点头,扶着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玉娘——”
我顿住脚步看向急急而来的李椒,再度惋惜,哎,为毛这人来了一个又一个,就没来个风华绝代的潜力股呢?
“皇上来了,要见你”。
我头皮一阵发麻,皇上?那位说某人不堪入目的色狼皇帝?
“别怕,皇上孩子心性,不会为难你的”。
我怨念了,要是他认出来了,为不为难实在很难说的啊!
李椒挥退司书,从袖中拿出一条透明的丝带,呃,那丝带有点眼熟,貌似就是他用来哄某人跟他回家,又用来捆住卫家小二郎逼某人就范的那条。
“玉娘,这是我花间派的信物,以后只可留给你的弟子,花间派一代只传一人,日后收徒要谨慎”。
透明的丝带在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我伸手碰了碰,冰凉,却柔滑如锦缎。
李椒内力一吐,那丝带竟然绷的笔直,转瞬又绵软如水波,李椒手腕微动便是花间剑法第十式繁花似锦,传说中的剑气直逼我面门,我急速后退,等稳住心神,只见四周松针簌簌不绝落下——
他走近,近乎虔诚的将丝带两端缠到我双臂,大红的衣裙将丝带衬出淡淡的绯色,看上去和普通的绸带没什么两样。
李椒满意的理了理我的衣服,“花间派还是该收女弟子,裁云本就该这般挽着,才能衬出我花间弟子出水芙蕖之态”。
“裁云?”
李椒宠溺一笑,“裁云为衣,花间派始祖原是个美貌女子,平生引以为豪的不是武功才学,而是容貌,这裁云便是她费尽心思找来世间难寻的冰蚕丝,命巧匠做成,挽于双臂,配上曳地长裙,摇曳生姿,不知倾倒多少男子——”
我看着自己的长长的裙摆,恍惚想起李椒说过我总有一天要感激他,是的,我会感激他,何言玉从来都是个虚荣的小女人,喜欢的从来都是美食美衣美人,那个苍白瘦弱脏兮兮的玉儿从来都不是我何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