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进了洗心之地,楚灵儿有些奇怪,寻常僧人都将“阿弥陀佛”四个字挂在嘴边。原因无它,在释教这是最常说的四个字,念了多年早就成了口头禅,想改也改不了,但这个女僧却一次也没说过。
女僧进门后斗笠上的黑纱似有似无地飘了飘将洗心之地的一切尽收眼底,最终目光停留在战魔和楚灵儿常待的那一汪小湖上,她很快收回目光走进屋里。
进了屋脱下头上的斗笠后楚灵儿才发现这是一个很艳丽的妇人,与寻常寺庙中的尼姑截然不同,一头青丝随意地飘在身后。
“师太是带发修行之人?”,楚灵儿给她斟上茶。
女僧点了点头。
楚灵儿笑道:“不知师太在哪处宝刹修行?”,她可说是非道非佛,亦可说是亦道亦佛,很久以前她腹中的胎儿流产后她就偏信佛教,常常聆听佛理,有一段时间她总以为自己之所以流产是因为自己夫妇二人杀戮太多的报应,半夜常常惊醒,每每读完佛经后才能静下心来。
女僧道:“贫尼所在的寺庙早已被毁,往事堪伤”,话虽如此,但她脸上殊无半点悲痛,楚灵儿有些奇怪,九州人向来对和尚比较宽容,也比较信佛,很少会发生摧毁寺庙的事。
“抱歉,提起师太的伤心事了”,
女僧摇了摇头没有多言,看得出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楚灵儿知道大多数出家人都沉默寡言所以并不在意,热络地和她聊了聊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困倦,很快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她便叫来袁明雅陪这位师太坐坐,自己回房小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醒来,体内一股灵力飞快驱散身体的倦意,她猛然坐了起来。
女僧,带发修行,寺庙已经被毁,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整颗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她忙推开门,客厅里袁明雅趴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过去了,地祖也在她身旁睡着了,而门外那个女僧立在湖边手捏法印,强大而邪恶的力量从她体内汹涌而出,随着她口中的咒语声湖面开始翻滚,一柄狭长的黑色刀锋从湖面升起。
“住手”,楚灵儿怒斥一声长剑已然脱手,一道剑气宛若游龙朝女僧袭去,女僧袖袍一挥袖中好像游出一条巨蟒,巨口一张将剑气吞进腹中,再一吐便反射了回来,楚灵儿长剑一点那道反射的剑气便在剑尖化作丝丝缕缕消散,见到这一招“袖里吞天”楚灵儿终于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你是枭佛寺的人”,她这一生从没有恨过什么人,除了枭佛寺。
女僧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能陪在战魔身边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贫尼领教了”,
楚灵儿剑指女僧道:“你想解开鬼尊的封印?你做不到”,
“是吗?有这个呢?”,女僧袖袍一抖手里多出一个半壁大小的物体,她将她揽在臂弯里,那棉被里包裹着的好像是一团古怪的肉体,看似一团,但又好像有脑袋,有手脚;而看到那个棉被里的物体时楚灵儿“啊”的一声捂住嘴,脸色变得煞白,双眼通红通红。
那时她的胎儿,十八个月怀胎却死于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