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啊……”
因为只是去取个东西,美作没让司机将车停进地下停车场里,而是草草地压在后门边的绿茵隔离带上了事。
取出密匙卡,美作利落地划开了自动门,对职工们明里暗里投来的注目礼视若无睹,领着类直奔高层专属的电梯。
“人怎么那么少?”类好奇地问。
美作忍不住笑了出声:“类你真没常识,现在可是午休时间呀。”
类警告性地捏了捏他手背的薄皮。
顺利进了空荡荡的办公室,尽管知道美作不可能会介意,类还是自动自觉地站在了门边,脸侧对着窗外,权当避嫌。
“好了好了,抱歉啊,类让你久等了……”
美作麻利地把文件囫囵塞进塑料夹里,松了口气,正要拍拍看似走神中的类的肩膀时,却立刻被神情转为凝重的类拽住了胳膊,重心骤然倾斜之下、他险些栽了个跟头,然而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便被牢牢地拉着一路狂奔起来!
“怎么了——”
未竟的话语被卡在喉咙里,飕飕的冷风直呛进去,把组织好的词句撕得支离破碎。
他在被趔趔趄趄地拖着走了几步后,很快反应过来,不再需要类的拖拽,直接快跑着,妥妥追上。
迈进缓缓开启的电梯门,美作惊魂不定看向骤然发难的类:“发生什么事了?”
类紧抿着唇,神情严肃地盯着电梯上方的楼层显示栏,默数着那递减的数字,回答道:“你办公室的窗户能望见后门的状况,我见到有三部黑色车把你那辆给团团围堵住了,聚集着好几个戴墨镜的大男人。”
实在隔太远了,看不清是不是有枪。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美作倏然色变:“糟糕,我车上的文件!”
“乍看下是胆大包天的计划,却心细如发……一定是预谋已久的。”类喃喃道,拧着眉,扭头问他:“文件非常重要吗?”
竭力冷静下来,美作掏出了手机,一边镇定地拨通了紧急联系电话,一边点点头、寻隙答道:“就算是毁掉,也绝对不能落入别人手里。只是备份件,但涉嫌到很多机密信息,会惹来大麻烦的。”
“光靠从楼里临时赶出去的那些保安,估计也拦不住他们。”类不太乐观地指出,“他们肯定上不是第一天跟踪上你了……还找准了你把车停在外头的最好时机。”
“该死……是我不该大意地把车停在外面。”
三言两语跟那头交代完毕,美作懊恼地重重敲打着光滑的电梯壁,却在捶第二下的时候,被类给温柔地握住了。
“你通过伤害自己的方法来发泄,根本无济于事。”类的语气平淡无波,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汪神秘的寒潭,唇角那似有若无的笑意无形中给人带来一种安心的力量:“不用担心,我们把它抢回来就行了。”
把这话当做是纯粹的安慰,美作勉强笑笑:“谢谢。”
看出他的不信,类也不再赘语。
当心急如焚的他们匆匆赶到时,只能看到枪战过后那一地狼藉的现场,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了,双方皆都折损了好几个人,伤员们身上鲜血淋漓,生死不知。
叫骂声、打电话求援声、痛呼和完成任务的歹徒们发动引擎窜逃的声音,乱糟糟地混成一片。
美作的车驾驶室门户大开,看来那群奈何不了防弹玻璃的凶徒们最终选择了破坏门锁,地上散乱着几张沾满了泥污脚印的纸片,和被留在座位上的,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司机。
清楚这意味着他们拦截失败了,美作的心下不由一沉,登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阿玲!!”
倒是类当机立断地把人事不省的司机扔到后座去,一个箭步,灵活地钻进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驾驶室,一边拨弄着被移位的门锁,一边冲他厉声喊道:“他们才刚走,快上车啊!”
美作呆了呆,没领悟到他的用意,一时间没有动作。
“笨蛋,还要说几次,快点上来!”
类只好再度催促着,这下总算收获了反应。
美作一咬牙,跟着跳了进来,反射性地系上安全带,眼睁睁地看着坐在隔壁的类娴熟地拧动了插在槽里没拔出的钥匙,因一时发热而晕乎乎的头脑在了解了类的意图后,温度渐渐褪去,同时忆起了许多细节——
类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锁定了快要在视网膜中淡去的那一股尾烟:“带枪了吗?”
美作下意识地回答:“带了。”
——“很好。”
随着作为前奏的尖锐得叫人牙根发酸的摩擦声凄厉地响起,类那修长白皙的手开始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毫不温柔地扭动着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马达愉快地低声吼叫着,硕大的车身犹如一条得水的游鱼,随着类所操控的节奏精湛地跳着韵律十足的踢踏舞。
“喂——等等,类!!!”
他不会是真打算亲自追击吧!
在美作的胆子被吊到嗓子眼的时候,他也流畅地短暂到不可思议的时间里完成了近200°的转弯,对美作的惨叫恍若未闻,仿佛浑身长了眼睛般轻松地避开了近在咫尺的诸多障碍物,与地上的伤员们险险地擦身而过,却是连根汗毛都没真正碾着,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似的飞速窜了出去!
“目前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握紧你的枪,然后闭嘴。”
类轻快地掠下这么句话。
联系上总二郎曾经口述的惨痛体验,值得庆幸地系上了安全带,胃里的食物翻搅不断的美作恍然间萌生出一种……
极-其-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心心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