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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去两端的封胶后,他犹豫了下,凭感觉选了较轻的一侧,揭开了顶上的盖子——
里面是一蓬眼熟的浅色头发。
……难道阿司的私人小癖好是更换假发?
不对,这筒身的分量似乎比那要重得多。
而且这发色也未免太眼熟了。
道明寺枫还不至于会小气到为了儿子的假发收集癖而大发雷霆吧?
心底隐隐地闪掠过一抹极度糟糕的预感,类微微皱起了眉,把它放下,重新换成另一侧进行开启。
那是一双光、裸白皙的脚。
类的好心情瞬间划上了休止符:“…………………………”
当里面的物件终于暴露出全貌时,他难以置信地微微瞪大了眼,浑身的杀气也控制不住地骤然飙升到了最高点。
这根本就是——
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
做工精致,细节上简直精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似乎就差把指纹给复制出来了;微笑的神态与真人相差无几,用模拟的生物材料构成的肌肤成分摸上去十分凉滑,相貌栩栩如生,明显是让专业人士严谨地比照着真人照片的纯手工制品。
几乎达到了能以假乱真的程度。
竭力克制着想要去美国把某人一枪毙命的*,他深呼吸了几口,强自镇定下来,将剩下的几个包装盒尽数拆去。
‘还好’道明寺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虽然他的偏执和渴肉症状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是懂得分散注意力的道理。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或者说是过多的怀疑,狡猾的他不单止是订制了类的娃娃,还包括了美作和西门的。
关键是,另外2个完全处于崭新状态,看来它们顶多是承担了掩人耳目的道具一角,在被开了封后随意摆在床边,意思意思一下而已;不像是类造型的那个,只消仔细检查一下,就能在下面看出……
诸多被小心地使用过的痕迹。
他绷着脸,把小纸箱里装着的那看似正常的床单取出来,再不敢掉以轻心,捏着两角抖落一下,将其彻底展开。
乍看下是平凡无奇的,只是,这边角上印着的蒲公英标志……
还有某处与众不同的深褐色,以及指腹摸上去的硬结触感。
类深吸口气,把它揉成一团垃圾,难得失态了一把,恶狠狠地砸回了盒子中。
——因为这一切都足以证明,该、死、的、就、是、在、帝、国、酒、店、的、那、一、块。
不仅违背了自己的要求私自带了回来,还高高兴兴地当做功勋章收藏起来么。
……很好,更加不能饶恕了。
深深地理解了道明寺枫的心情——虽然源自不同的出发点,类确信自己连把道明寺给碎尸喂鳄鱼的心都有了。
她大概是从这件糟心事里,判断出儿子有过度‘依赖’三位朋友的倾向吧。
看在她没往深处想的份上,他们是不是该感谢一下天照大神?
呵呵。
不知道此刻在飞机上荡漾不已的道明寺还在兜里暗搓搓地揣走了一枚内容肉香四溢的记忆存储卡,类瘫着脸,先是拉黑了对方的号码,紧接着利落地执起剪刀,用锋利的尖端对准了充气娃娃的头部,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直到把这个泄了气的玩偶给戳了个稀巴烂、再看不出曾经的轮廓为止。
怒不可遏的他光顾着毁尸灭迹,根本无暇留神背后的动静,因此,即使是门被打开、关上、乃至于门链被扣上时发出的一系列细微响动,都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最后是漆黑的皮鞋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摩擦着所发出的沙沙声令他回了头。
“……总二郎?”
类稍稍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反射性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沉着脸,幽深的眸底被阴霾蒙上了,唇角却勾起一个浅薄到虚假的笑来:“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好整以暇地跪坐下来,离类只剩下不到5厘米的距离:“难道是类不希望看见我吗。”
类迟钝的信号接收器发挥了少许的作用,至少,意识到眼前这人似乎散发出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你在胡说些什么……分明是你为了跟日向更在一起,才会把要给阿司送行的事情忘了吧。”类蹙着眉,不满地看向他:“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西门加深了那个毫无诚意的笑,盯着穿着件不太合身的衬衫的类看,黑眸里是没有半分暖意的冷,往前倾斜的宽阔肩膀仿佛正无声无息地施加着极大的压迫力:“我只是发现了一些你大概是不希望我发现的事情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心心的地雷~~~~~
我要强烈推荐一本BL漫画,森本秀的 moon trick,小受是超级治愈系的,而且会在每天傍晚都随机变成一种动物哟~~(包括小刺猬啊,熊啊,兔耳朵啊 ) 老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