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匆匆找到了他,等待他的多半就是被灌醉了被轮、暴和被拍下日后留作威胁用的照片的下场了。
和那样的结果比起来,丢了随身携带的所有财物,就连定制的礼服外套和爸爸赠送的名贵手表,亦被这群识货的惯犯们摘下拿走的事简直不值一提。
——正是出于那种既掺杂着一丝感动,又夹带了自厌自弃的毁灭式心情,他才不假思索地同意了痛心疾首的阿玲在冲动之下所随口提出的那句建议吧。
处于交战状态的道明寺和美作恶狠狠地盯着彼此,根本没注意到类的神色有异,自然也不会猜到他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把美作的论点好不容易给消化完毕的道明寺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强忍着咆哮的冲动,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发着誓:“我不会让类受到任何来自我爸妈的任何伤害的。”
“你又凭什么保证!”美作怒不可遏,看上去像是想直接一拳轰过去,在狠狠地急喘了口气后,稍微放慢了语速道:“我本来以为你总算有所觉悟,明白了人要在拥有了足够实力的前提下、才能获得有限的自由的道理,于是才临时决定抓紧时间去纽约学习,在忍不住难过和不舍的同时,也由衷地替你的成长感到高兴。”
说完这些,他话锋一转,语调转为严厉无比地指出:“可我目前从你刚刚的莽撞行径看来,你根本就还停留在利用类的心软、随心所欲地胡闹着的阶段吧!别忘了,枫夫人之所以会对你心软,对你妥协,包容你的过错,那是因为你是她的亲生孩子,是道明寺家的唯一继承人!作为母亲,出于近似愧疚和补偿的心态,她有时忍不住纵容你;作为道明寺家的掌舵人之一,她对日后注定要接管大部分家业的你又难免有忌惮。你又凭什么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就会愿意把这些掺杂了太多因素的柔软面转到类的头上?”
“难道就全凭你的面子?你未免太自恃过高了。你连替你自己做决定的资格都没有,何谈其他。更糟的是,你还不曾拥有能脱离这一切独立生存的资本——如果不是道明寺家的庇荫,你早在几年前把同学踢到内脏破裂的时候,就会被扭送上少年法庭了。”
“坦白地讲,截至目前,你这些堪称任性至极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失望透顶,全无可取之处。我敢保证,你要是一直保持着这样轻率的态度去纽约的话,不但真正学不到什么,还很快就会忍受不了辛苦,打道回府的。”
听完这通刀刀见血的话,道明寺的脸是彻底的黑了下来,沉得跟能拧出水来一样,却死死地抿着唇,不再作任何辩驳。
虽然有不少词听不懂,可联系一下上下文和中心主旨,意思大概也能猜出来。
这无疑更加重了他的懊恼。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一时情动险些犯下的错误,但他的智商足够让他了解到好友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这个事实。
“我会做到的。但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是为了类。”
像赌气般,他最后硬生生地自喉间逼出来这么句话。
这场嘴仗以道明寺的哑口无言自动落败而告终。
终于回顾往事完毕的类意外地看见他们两人的斗争已经告一段落,笑着打圆场道:“阿玲,你怎么会来这里?”
“事关紧急,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你们,是有关阿司的。” 很快给出了答案的美作在转过来对着类的时候,脸色缓和不少。
如果说先前对道明寺是秋风扫落叶的无情,那此刻对类就是比春风拂面还要温柔和煦:“不知道为什么,阿司的爸爸突然回来了。他要见阿司,又看在阿司无缘无故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份上,大概会很快就过来亲自逮人了。”
他很耐心地解释道。
“你说什么?”焉儿了吧唧的道明寺闻言猛地瞪大了眼,“我爸爸他——”
“你还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答上吗?”美作皱着眉,没好气地告诫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来的意图多半是想慎重地确定下你的态度和你准备去纽约的性质。想看看你究竟是单纯地想玩票,还是虚心地认真学习。他对你后续的安排或多或少也会取决于你今晚的表现。我建议你还是先去准备一下吧。”
道明寺被这番有理有据的劝诫说的哑口无言,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下一瞬,这个疑问也被脱口而出——
“美作玲,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了类。”
思路一旦开启,更多的灵光也随着闪现,道明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审视的目光在眸光莫测的美作身上梭巡,一字一顿,又郑重地重复了一次。
类微微讶异地扫了如临大敌的道明寺一眼,又歪歪脑袋,有些好奇地等待美作的反应。
他准备怎么反驳阿司荒谬的论调呢?
“没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美作坦然无比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情。
他潇洒地拨了拨垂落耳际的额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唇角保持微微上翘的弧度,慢悠悠地道:“但你目前还没有任何值得我正式发布宣战布告的价值吧?道明寺司。”
他忍耐了那么多年。
逃避了那么多年。
伪装了那么多年。
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一笔带过?
“以及……你可以把‘也’字去掉。真要算起来,我喜欢上类的时间,远比你要长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心心和不知道叫啥名字好的地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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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断更,我需要点时间想接下来具体怎么安排。
如果不断的话,更新也会比较晚了~~~建议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