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幕间

确实是知道路的样子，从来没有停下来问路或是在叉路口犹豫——因为从内城的南门到皇宫的距离并不远，直着走下去就是。到达皇宫后，他把众人的坐骑交给几名手下看管。做完这一切后才突然发现洛萨和瓦里安已经走上了阶梯，他急忙赶了上去。

    他们穿过皇宫外门，走进了一处宽广的庭院。这里几乎是个室外的花园，两边有着成串的小亭，洛萨相信每逢过节，这些包厢一定挤满了人。庭院的尽头再走几步又是一道道大门，现在统统都敞开着，直达王座厅。

    这是一座威严的大厅，它的拱顶高高在上，边角隐藏在阴影里。整个房间呈圆形，四周都是拱门和圆柱。金色的日光从拱顶中心的玻璃上照射进来，点亮了地上那个复杂的图案：一系列扣在一起的圆环，各自不同，最中心的那个内接着一个三角形，刻着洛丹伦的金色徽记。墙壁高处悬挂着几个室内阳台，洛萨估计那是在会议时贵族专用的地方，不过他同时也很赞赏它的战术价值。只需要几名弓箭手就可以轻易地在那些有利位置狙击大厅内任何一个角落。

    在图案的另一边有着一个圆台。它的同心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王座，像是由发光的石头铸成。表面平整，边角充满了力度和气势。椅子上显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金色的头发稍微带着点灰色，身上的盔甲散发着微光，他头上的皇冠更像是一顶带刺的头盔而不是宝冠。这是一位非常合适的国王，洛萨立即意识到，一位和莱恩一样，会毫不犹豫地为了他的人民而战的国王。他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现在这里也聚集了不少人，从市民到劳工到农夫。他们都保持着适合的距离，面朝着王座。他们携带着各种物品，从小块羊皮纸到各种食物。不过在洛萨和卡德加靠近之后，他们自动地分开，安静地退到两边。

    “嗯？”王座上的男人发话了。“报上名来，你们想我从这里得到什么？”即使在那个距离，洛萨也能注意到国王那双独特的眼睛——蓝绿夹杂的眼睛——犀利而又清晰。洛萨心中的希望更加强烈了，他相信眼前这位是能看清真相的伟人。

    “国王陛下。”洛萨回答道，他浑厚的嗓音毫不费力地穿过了这座大厅。他向着圆台方向走了几步，鞠躬行礼。“我是安度因·洛萨，暴风王国的一位骑士。这位是我的同伴，来自达拉然的卡德加。”

    他听到了背后的群众传来的窃窃私语。“而这位——”他侧过身好让国王能看到他背后的瓦里安，年幼的国王似乎被这里陌生的气氛吓坏了。“——则是瓦里安·乌瑞恩国王，暴风王国的继承人和新任国王。”意识到了这个年轻人高贵的身份，周围人的私语似乎更嘈杂了起来，但洛萨并没有理睬他们，他********都集中在了国王身上。“我们必须与您谈谈，国王陛下。这件事非常紧急而且重要。”

    “当然可以。”泰瑞纳斯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近了他们。“请让我们单独谈谈。”他对周围的群众说，虽然用语非常礼貌但这同时也是道命令。人们立刻听从了，转眼之间，便只剩下了几名贵族和卫兵。洛萨的随行人员也都退到了一边，只留下洛萨、卡德加和瓦里安。

    “向您致敬，陛下。”泰瑞纳斯走上前来，向瓦里安鞠躬问候，就好像两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也向您致敬，陛下。”瓦里安回应道，他自幼受过的宫廷教育让他克服了害怕。

    “您父亲的死讯令我们万分悲痛。”泰瑞纳斯平缓的说。“莱恩国王是个好人，无论是私人方面还是国家方面，我们都把他当作亲密的友人。您大可放心，我们会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帮助您收复您的故土。”

    “感谢您。”瓦里安回答道，他的嘴唇还有些发抖。

    “过来坐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泰瑞纳斯指了指圆台的阶梯，然后坐在了最上面一层，同时他示意瓦里安坐他旁边。“我亲眼见过暴风城，我必须承认她十分强大和美丽。到底是什么能摧毁这样的一座城池？”

    “部落。”卡德加自走进王座厅以来第一次说话。泰瑞纳斯转身朝向他，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洛萨注意到国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是部落干的。”

    “这个……部落是什么东西？”泰瑞纳斯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瓦里安和洛萨。

    “一支军队的名称，但它实际上并不只是如此。”洛萨回答。“它数目庞大，无法计算，多到能淹没整块大陆。”

    “这些人的头领是谁？”泰瑞纳斯问。

    “他们不是人。“洛萨更正道，“而是兽人。”

    为了解答国王的疑惑，洛萨解释道。“一个新的种族，原本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个子和我们人类一样高，身形却更为强壮，有着绿色的皮肤和发血红色的眼睛。下颚上还长有一对獠牙。”

    边上一位贵族忍不住笑出声来。

    洛萨转身问道。“你怀疑我？”他的视线随后转遍所有的阳台，寻找那个发笑的人。“你当我在撒谎？”

    他用拳头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盔甲上一处明显的凹痕。“这是兽人的战锤弄的！”他拍了拍另一处。“这里则是兽人的战斧！”他又指了指自己耳上的伤痕。“而这伤来自一颗獠牙，一个兽人扑到了我的身上，我们的兵器同时砍中的对方！那些肮脏的生物毁了我的国家、我的土地、我的人民！你们谁要是对这一点有疑问，就给我站下来，面对面地跟我说！我会让你们看清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也会让你们看看怀疑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够了！”泰瑞纳斯的怒喝止住了任何可能的回应，但他转向洛萨的时候，这位身经百战的战士却发现国王的怒火似乎并没有针对他。

    “够了。”国王重复了一遍，语气缓和了不少。“没人有资格质疑你的话，艾泽拉斯的勇士。”他向洛萨保证道，同时瞪了一眼周围，阻止了任何一名贵族可能的异议。“我了解你的荣耀和忠诚。尽管这种生物在我们听来十分陌生，我也会相信你的话。”他转身对卡德加点点头。“何况还有一名达拉然巫师做你的见证，我们无法怀疑你所说的真实性，但是同时，我们以前也确实没见过这样的种族。”

    “谢谢您，泰瑞纳斯国王。”洛萨礼仪性地回答，他重新控制住自己的愤怒。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不过还好，泰瑞纳斯知道。

    “我会召集起邻国的那些国王。”他宣布。“这件事情将涉及到我们全人类。”他又走回瓦里安身边。“陛下，我会向您提供我的住处和保护，您想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他同时又提高音量，以便让所有人都能听清。“请放心地安顿下来，等您准备好了，洛丹伦王国将协助您，帮助您夺回您的国家。”

    洛萨点点头。“陛下，您是我见过的最慷慨的人。”他替瓦里安说道。“我想整个首都没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适合让我的国王成长了，这里又好又安全。但是，我必须声明我们来此的目的，我们并非单纯地想要寻找一个庇护之所。更是来向您发出警告的。”他站直了身体，声音在大厅里回响，眼神却从没离开过洛丹伦的统治者。“我们必须让您知道——部落不会仅仅满足于一个暴风城。他们的目的是夺取整个世界，而且他们有足够的人数和实力帮他们实现这个梦想。他们也不缺乏魔法的支援。一旦他们处理完我的故乡——”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但他强迫自己继续。”他们便会想办法横渡大洋。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这里。”

    “那么你是想要告诉我们，现在就必须准备起来，因为这里将会发生一场大战。”泰瑞纳斯平静地说。虽然这不是个问题，但是洛萨还是回答了。

    “没错。”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一场决定我们种族生死命运的大战——”

    一声巨响打断了洛萨刚刚开始演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卫兵，卫兵？”

    然而，卫兵们也茫然不知。

    直到数分钟之后，才有几个狼狈不堪的卫兵出现，像国王报告。

    “陛下！不好了，大主教法奥阁下的住处遭到了袭击，大主教阁下……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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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洛丹伦的大主教阁下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

    “所以呢，米莱狄？”

    “我按照您的指示，用您给我的东西把他干掉了。”

    “干得好，我很快就会前往洛丹伦，到时候，才是游戏真正开始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