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看清行者天边的剑,那是一把像刀一样的剑。有点像武士刀,却又没有武士刀那样弯。说它是剑,它的顶端却又和刀的顶端十分相似。我认为,这凶器,大概是某个著名的工匠,特地为行者天边打造的。我在猜想,当初那位工匠在铸造这把怪剑的时候,大概会想着留给一位侠客去替天行道。又或者,那位铸剑大师,本就是一位杀人狂!
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之下,我不得不用各种天马行空的遐想来麻醉和隐藏自己。
行者天边大概知道我在胡思乱想,并没有将精神集中在他要杀我这件事上。于是,他做了一件非常令人震惊,令人愤怒,同时也令人感到万分恐惧的事!
——在离我只有五米距离的时候,这家伙猛然转身,快步朝老铁头走去。
柱子看到行者天边朝他那边走去,顿时吓得抱着头趴在草地上瑟瑟发抖。
老铁头倒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脸嘴,一只手捂着血淋淋的大腿躺在地上,另外一只手却紧紧握着一把勃朗宁手枪。行者天边提着怪剑朝他走过去时,他就用那把手枪指着行者天边的脑袋。行者天边继续走,老铁头的手指就在颤动。方脑壳大喊:“铁头老哥,莫乱来!”
方脑壳的话音还没落下,那边的老铁头已经扣动扳机……
枪自然是响了,而且子弹就朝行者天边的脑袋飞去。只不过,电光石火间,行者天边的怪剑却立了起来。子弹当然就打在了行者天边的怪剑上。
一道金光在太阳底下闪过,流星似的转瞬即逝。老铁头的枪还没放下,接着第二发子弹就快要从枪筒中射出。但这次,这生、这辈子、他永远都没有击毙行者天边的机会了!
因为行者天边的剑早已脱手而出,如一道闪电,瞬间没入老铁头的胸腹。
方脑壳大喊一声,和大叔二叔三人准备冲过去。可恨的是,他们立即被那群伞兵的冲锋枪给半路拦截。方脑壳在地上蹦蹦跳跳,脚边到处都是子弹在啪啪往土里钻。
在场的人再也不敢乱动。等行者天边将怪剑从老铁头的胸腹抽出来,然后又像砍树那样将老铁头的脑袋砍下时,大伙想动也迟了,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被那群特种兵按在了地上。
方脑壳的脑袋被两个外国大兵用脚踩着,由于大兵用力过猛,直接把他的下巴踩进了泥土。
虽已这样,我却仍然听到方脑壳一边吹着嘴里的泥巴,一边撕心裂肺咒骂:“行者天边,狗日的你不得好死!你个畜生……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个战争狂魔!”
行者天边像是没事人一样,并不理会方脑壳的咒骂,只提着沾满鲜血的剑朝我走来,嘴上还带着轻蔑的笑。那边,老铁头没了脑袋的脖子,尚在咕嘟咕嘟冒血……
“梁文宽,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三个渔民出海,半路遇到台风。他们在大海漂泊,弹尽粮绝。为了活命,他们开始猜拳,谁输了,先吃谁?”行者天边突然问。
这番话,我听起来觉得很熟悉,应该是某部影片或者小说里边的诡异剧情!
然而我却不想回答,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样的思想。
行者天边见我没有回应,便慢悠悠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边煞有介事说:“你听好,他们的游戏规则是这样,谁输了就吃谁!听清楚了吗?游戏刚开始,有两个渔民出了剪刀,一个渔民出了石头。结果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告诉你,结果是出剪刀的那两个人,把出石头的那个人吃了……你记好,游戏规则和现实永远不同。但游戏的后果却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他的剑已经抵在了我的喉咙上,另外没有握剑的那只手,却狠狠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往后拉。我的头仰着,脖子上火辣辣地刺痛,接着就感觉有鲜血流进胸腹。
“你和黑玫儿的事,只是游戏规则……游戏规则,知道吗?这个游戏只有三个人,你和后母还有我……你们想吃了我对不对?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个渔民那么傻,你们这种不守游戏规则的家伙我他妈在战场上见多了!现在游戏结束了,你必须要面对和承受结果!”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行者天边撕开了,同时,我也能感觉到,行者天边在说这些话时,他的手,他的剑,他的浑身都在颤抖。我从未见过如此发狂的人!
“抱歉!我……黑玫儿的事,不是我……我对不起她……”我挣扎着说。
行者天边的剑锋再次划破我的肌肤,这次显然深一些了。他怒吼:“没用的!你对黑玫儿怎样,跟我没有关系!怪只怪你不应该来蹚这趟浑水。这不是你的世界,也不是你的江湖!”
“文宽!你他妈就是个短命鬼!”那边,方脑壳大喊一声,嚎啕大哭!
我的头被行者天边抓着,无法看清方脑壳的脸。但是,我却看见了天上的云。
那是家乡云贵高原特有的白云,很白很白,比棉花都白……
我还看见了蔚蓝的天空,那是家乡云贵高原特有的蓝,很蓝很蓝……
我从未想过,我的生命会这么快结束……
我认为我可以长命百岁,甚至像一只千年的王八,无所作为,却能毫无意义地活着。
我记得,我的这生,第一次面对死亡,是在我6岁的时候。
那年,我的父亲还没有疯,我的母亲和我的哥哥都还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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