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
太后这才慢慢说来。
原来这几日她一直不曾见到宛央去她宫中请安,心中本就生疑。今儿个傅淑仪前去永和宫请安的时候,两人坐着闲聊便说起了宛央。
傅淑仪的语气很是关切,“我前儿个去看了宛央妹妹,但是却听说妹妹病了,不知这几日可曾好一些?”
太后倒是不曾听说过宛央抱恙,忙问道,“病了?好好的怎么病了?也不见有人宣过太医去未央宫啊?”
傅淑仪摇摇头,“锦绣说是老毛病,不碍事,歇上一歇便好了。”
太后心中生疑,宛央一径身子骨不弱,并不曾落下什么老毛病。
傅淑仪见太后不开口说话,略带歉疚地说道,“这几日热得很,我身子很乏,便也疏忽了,不曾再去探过妹妹,是我的错处。”
太后摆摆手,面带笑意地看着傅淑仪,“你是这宫里头顶听话的一个,这又怎会是你的错处呢?”
傅淑仪也不再说话,只淡淡一笑。
待傅淑仪离开后,太后便领着容青去了未央宫。只见未央宫宫门紧闭,随行的太监上前通报一声之后,许久这门才打开了。
锦绣领着一众宫女、太监匆匆忙忙地迎上前来,唯独不见宛央。
太后扫视了一眼众人,也不吩咐他们平身,便问道,“公主人呢?”
锦绣与另一名宫女迅速交换了眼神之后,朗声答道,“公主……公主睡下了。”
太后冷笑一声,“哦?那我便在这儿等她醒来便好。”说完挥挥手,容青自去搬来了椅子,放在长廊之下的阴凉处。
锦绣一见,面色大变,便又扯谎道,“公主她……她身子不爽利,这一觉得睡好久。不如太后先请回吧,等公主醒来了,我会禀告公主一声的。”
太后也不急,坐在阴凉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护甲。半晌之后才问道,“既然身子不爽利可曾宣太医来看过?”
锦绣的额头上冒出了涔涔的冷汗,慌乱地摇摇头。
太后见状,假装大怒,一拍椅子手柄,“大胆奴才,公主病了却不去请太医来看,若耽误了病情,你担当得起吗?”
一众宫女和太监们抖如筛糠。锦绣更是面如菜色,今儿个只怕是再也瞒不过去了。
太后见众人依旧不吭声,便吩咐容青道,“你去太医院把院判大人请来给宛央诊治诊治。”
容青领命,正欲离开之时,锦绣突然大叫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容青嬷嬷千万去不得呀!”
太后冷眼看着锦绣,锦绣这才吞吞吐吐地将实情说了出来。
太后一听宛央私自离宫,面色大变,稳住了心神后才问道,“有几日了?”
锦绣吱吱呜呜,“已经四日了。”
太后气得站起身,“四日?四日你们竟然一直瞒着不上报?万一公主在外头出了岔子,你们这群人全去抵命也赔不来。”
锦绣不再吭声,头埋得很低。
太后又气又急,一气宛央竟这般任性冲动,但是心中却又担忧得很。宛央毕竟从小长在宫中,身边一直有自己与则宣护她周全。即使她任性顽皮闹出了乱子,自己与则宣也会替她一力斡旋。可现在她竟然不声不响地私自出了宫。宛央不知世事艰辛、人心险恶,这在宫外万一出点乱子可让她怎么承受得住?
太后急得头晕眼花,忙命容青去请皇上来永和宫一叙。容青去是去了,皇上却没能来。容青回禀得吞吞吐吐,说皇上歇下了。太后冷笑,这一个两个的居然都让人这般不省心。则宣打小便没有午睡的习惯,容青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明白这不过是乾清宫的奴才扯的谎,所以回得迟疑。
可太后也没辙,只得等到皇宫中上了灯后,自己亲自跑了一趟乾清宫。
皇上此刻听闻宛央私自离宫已有四日之久,心登地一下狂跳不已。那一日他撞见宛央将萧墨迟的信笺视若珍宝,心里便一直膈应得很。而现在,萧墨迟被沙盗扣押,宛央却离奇失踪,难道她……
皇上不敢再多想,面色沉如水。他说道,“母后不必担心,宛央的去处……儿臣心里多半有数,这就命人去打探打探。”
太后叹一口气,转而看紧了皇上,说道,“皇上,你也须得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
皇上面上一阵通红。他刚一回宫喜公公便告诉他太后派人来找过自己,本想着去永和宫请个安,但是却耽误了。
太后领着容青离开了,满心里记挂着不知在何处的宛央。皇上的心头却突突乱跳得厉害。他也气宛央的任性,也为宛央的安危担着心思,但是却害怕宛央当真会因为萧墨迟而独自去了边关。萧墨迟在他看来是个留不得的人,可宛央竟这样用情至深,让他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喜公公托着一封密函进来了,是陈琛呈上来的。
皇上一看,心不禁更乱了。这肃亲王不知打哪儿听来了萧墨迟生死未卜的消息,摆出了亲叔叔的架子,非要皇上下旨去救下他这未来的女婿。
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