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安素端起茶杯置于鼻间轻闻,何向暖也不说话,认真品茶。他们之间的相处很是奇妙,可以从古到今地高谈阔论,也可以安静相对着,仅仅是陪伴。
两盏茶过后,安素跟何向暖说起她在巴黎偶遇孙静的情景,说到后面孙静要去西藏觐见上师时,她已没有开始的兴致勃勃,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落寞。
许久,她才轻声说:“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何向暖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唇边。听着安素提起自己的师父,他明白她是想起了那个早夭的少年。可是她已逃避了十五年,难道要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吗?该是让她面对的时候了。他将停在唇边的杯子左右微微地转动几下,然后将杯中的茶慢慢喝完,放下茶杯,看着她说:“何不趁着这次假期回去拜见你师父?”
安素沉默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
何向暖微微地叹息,想了想提议:“要不咱们去市郊的大觉寺走走吧?”
安素点点头。
向晖的朋友不少,每当他需要人陪伴时,总能呼朋唤友、胡吃海喝一顿,但是每当回忆起那段往事痛苦不已时,却只能找彭东俊出来陪他喝酒。不为其他,只因他最清楚当中的痛苦,在他面前无需做任何掩饰。
挂掉电话半个小时后,彭东俊出现在了向晖家里。他看见向晖备好的酒和酒杯摇了摇头说:“酒我就不喝了,待会儿还得开车。我爸妈过来了,我不能在你这过夜。有什么苦水你尽管吐吧。”
向晖没理他,径自给自己倒了杯酒。
“靠!水也不给我倒一杯。”彭东俊说完起身进厨房,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从厨房出来,向晖杯子里的酒已喝完。
彭东俊见了摇摇头:“说吧!”
“我跟清雅分手了。”
彭东俊听后,顿时觉得不安,脸色沉了下来:“你小子鬼迷心窍了!”
“昨天她跟安素坐同一班机回来,两人还坐一起了。”
彭东俊寒着脸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冷哼道:“又是安素,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并没有做什么。”
“如果她没做什么,你们又怎么会分手?难道你认为,两人坐同一班机、还坐一起,纯粹是巧合?”
“是我将当年那件事告诉清雅……”
向晖的话未说完,就被彭东俊打断,“疯了吧你!你怎么能把那事说出来,你不知道会牵累多少人吗?”
向晖苦笑道:“我并没有完全说出来,只是费清雅是什么人,她能猜不出来?”
向晖再说什么,彭东俊已经听不下去。他压根就不相信天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总觉得安素是故意接近费清雅,目标是向晖。
她复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