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小巷,兜兜转转的,齐景跟随着朱棣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脑中正混沌中,忽然齐景小声对前方的朱棣说道,“王爷,有人跟着我们。”
朱棣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做了他。”
齐景闻言眼睛一闪,大声说道,“王爷,我去上个厕所。”说完齐景就下了马,向旁边的巷子里走了过去。
就在二人不远处的一坐小房子的屋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仔细的观察着朱棣二人,一开始他发现齐景下了马的时候,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了一会儿发现齐景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头皮发麻了,因为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壮士······”他正想求饶,却听耳边清晰的呲的一声,就感到脖子上一阵刺痛,而鲜血怎么也止不住······
当齐景再回到原地的时候,朱棣问道,“解决了?”
“解决了。”
“尸体处理了?”
“不用处理,我们已经暴露了。”
朱棣了然的点点头,二人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在一坐普通的民居前,下了马。
当齐景看到面前的老和尚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道衍对着朱棣鞠了一躬,朱棣便点点头,走进了一间屋子。
庭院里仅剩道衍和齐景两个人。
“会下棋吗?”道衍问道。
齐景看了一眼已经摆好的棋盘,看来是早有准备,过了道衍这一关,朱棣就不会再试探自己了。
“略懂。”
“请!”
“不知施主从何而来?”
“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在哪?”
“世界之北,你想象不到的北。”
“那里有什么?”
“冰,几千米厚的冰,到处都是。在那里黑白颠倒,没有黑白之分,常常没有黑夜,也常常没有白天。天边的极光,五颜六色,照耀四方。常有野兽出没,尤其是白熊,力大无穷,难以战胜。”
“施主为何来此?”
“族中变故。”
“什么变故?”
“我输了。”
道衍看到已经下出结果的棋局,遗憾的叹了口气。
齐景笑了笑,“大师,你不必试探于我,你我都一样,都是投机的人,但你我不一样。”
“怎么说?”道衍双手合十,仔细聆听。
齐景站起身,背手而立,“你只想证明你自己有能力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而我则不同。我没有办法再回去了,所以我只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王爷和王妃对我的情义,齐景记在心里,所以大师请放心。”
“齐景不会做什么背叛忠义的事情,因为这份情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的东西。”
齐景说完,心底忽然涌起无限的感伤,原本以为在那个世界自己了无牵挂,现在才发现,不是了无牵挂,而是自己从不在意。
道衍深吸一口气,“是老衲唐突了,请公子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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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天齐景和道衍历史性的会面,成了未解之谜。无人知晓说了什么,唯一的结果就是,朱棣更加信任齐景,而齐景和道衍的关系也变得亲密了起来,二人竟成为了忘年之交,直至姚广孝生命的最后一刻。
原因就是,他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一个是思想不属于这个世界,另一个思想和身体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很多年后,当姚广孝去世的那一天,永乐皇帝问起他和齐景的对话,姚广孝只说了一句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陛下,若是可能,天下可托付。”
说完便驾鹤西去。
而姚广孝与永乐皇帝的这一句话,成了第二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