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刘村,一个在华夏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小山村。它两边靠山,西边临河,因为村里几十户人家大多姓刘,名字就由此而来。
山不是高山,海拔不过四五百米,河也不是大河,由山中溪流汇聚而成,大部分地方水面狭窄,平常两三丈宽,只有在河东刘村西边的河坝深潭处,水面略微宽阔,大概有上百亩的面积。
这个深潭也形成没多少年,是六七十年代兴修水利的产物。据说当时修河坝一是方便灌溉,二是准备建一个小型发电站。后来专家考察,说水流量太小,不适合建发电站。
于是这河坝就成了半拉工程,一直荒废在那里,成了河东刘村人平时洗衣服,夏天洗澡的好地方。
河东刘村不大,几十户人家,三百多人口。这原本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小村子,但自从去年(2006年)县城和市区通高速后,河东刘村不知不觉间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很多城里人驱车前来钓鱼、爬山,顺便在村中买些农副产品带回家吃。更有不少退休的老人,看中了河东刘村自然淳朴的环境,掏钱在村里租房居住。
这种外界带来的新鲜变化,让半辈子守着土地的村民们有些目不暇接,不知所措。
不过那些常年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则不同,他们比老一辈父母更有头脑,几个胆大的立马辞掉工作回村,翻修自家房屋,开起旅馆、农家乐,未曾想生意还不错。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河边堤坝上总能看到一溜轿车停着。很多城里人带着太阳帽,坐在小马扎上,手持鱼竿在河里边钓鱼。
当然也有些爱好爬山和摄影的城里人,则沿着村里四处走走,随时举起手机相机拍摄。
对此,村里人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这时,一个带着眼睛,身穿运动装,长相清秀的女孩子举着数码相机慢吞吞在村里土路走着,不时举起相机咔嚓一张。
她叫林小桐,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快毕业了,星期天在学校待着没事,就跟几个死党一起来到河东刘村游玩。
她自幼生活在城里,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很少带她出去旅游。长这么大,林小桐还是第一次来到山村游玩内呢。这里有小桥流水人家,更有枯藤老树……野鸭。刚开始林小桐有些眼花缭乱,碰到什么都新鲜,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分外好奇。
对准水塘里的一群鸭子拍了几张照片,林小桐才问旁边的向导道:“刘慧琴,你们家还有鸡蛋吗,我下午打算回城里,想带一箱回去。”
说向导,其实就是她这两天在人家那里住宿,一来一去,两个人混熟了,就约伴在村里闲逛。
“没了,刚才我妈还让我去鸡窝里收呢,说是中午给客人准备着。这几天来的人多,估计其他家也够呛,不过有一家,肯定有鸡蛋。”
“哪一家?”看她肯定的样子,林小桐好奇的问。
“当然是懒哥家,他家鸡窝里肯定有。我告诉你,懒哥绝对是我们村第一懒子,连我叔公都说,我们河东刘几百年都难找这样的人,……”小丫头叽里呱啦的回答道。
“百年难找的懒人,到底有多懒?”林小桐好奇的问。
“他二十三了,一个棒劳力,根本没想过要挣钱盖房子,也不想着娶媳妇,我爹前年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原本说好第二天去街上见面,谁知道我爹等赶到时根本没发现他。我爹气鼓鼓的回来,才发现他还在家里睡大觉,问他怎么不去。他说看天快下雨了,懒得去。你说这人懒到啥程度?”
“连相亲这种事都不想去,是够懒得”林小桐抿嘴一笑。
见引起对方兴趣,刘慧琴又讲起了几件事:“队里给他分六亩地,结果他只种了一亩。其余的懒得种,全部租给别人。
租他家的地,唯一条件就是也帮忙把他自己那一亩地种了。
这人,从种到收,基本不伸手。
我们村年轻人约他去南方打工,他嫌远。村里人组织了个建筑队,在附近几个村盖房子,让他去帮工,一天三十块,他嫌累……就这么个懒子,整天在家闲着。”
“那他父母不着急?”听完对方的描述,林小桐自动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奇懒无比的男人。
“他家人都不在了,要是有人管,怎么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其他人说教,根本不顶用,他口头答应挺好,就是不做。”
“没有家人,那谁养活他?”林小桐又好奇起来。
“喔……”刘慧琴说的兴高采烈,突然又郁闷起来,“谁知道这个家伙交了什么****运,竟然训了条好狗,隔三差五能从山里边给他捉个兔子野鸡什么的拿来卖钱,不然,他早饿死了……”
说着,刘慧琴指了指村东头不远处那几间掩映在绿荫中的大瓦房道:“那里就是他家,和土地庙挨着,他爷以前是看庙的,现在他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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