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里透着浓烈的龙骨、山茱萸、蛇床子等药材的味道,分明就是一剂催情之药。
既然郑姑娘不肯说,欲言自然也就不再问,但显而易见,郑姑娘的病症就是从这里而来,欲言但觉眼前豁然开朗。
“那方子我要再改一下,唔,还有,姑娘打发个人去我杏林堂,找姚妈,让她把那最细的那套银针给我拿来。”
“要针灸么?”楚容面露害怕之色。
“不疼的,帮你把经络打开,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放出来就好了。”欲言淡淡道。
她这话已经给的暗示够足,郑楚容一听不干净三个字,脸上便登时绯红一片。
“这园子我许久不来了,想看上一看,不晓得可否。”
这厢郑楚容已经打发了一个老婆子去取银针,欲言见等着也是等着,便忍不住想仔细看一下故园。
“自然无妨,珠儿,快带董先生园子里转转。”楚容急忙道。
“不用,我自己熟得很。”欲言摆了摆手,露出一个深深的微笑。
这曾是她的家园啊,哪能不熟呢。
这里是书房,这里是子浩住的东厢房,唔,这棵歪脖子树子浩最喜欢爬了。
她手指在素问园的一草一木上轻轻抚过,眼里尽是恋恋不舍。
这是她的故园,怎么到了她手里,就流落了出去呢。
如果杏林堂再保不住,她将来怎么面对自己的先祖。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发觉眼眶微润,便急忙垂下了头。
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觉察到一道阴影投射到她的面上,方略带几分惊慌的抬起了头。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站立在了他的面前,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只是那张俊逸的面孔上却看不到丝毫的表情。
他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才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哼,看上去衣冠楚楚,却竟做些龌蹉的事情,为了自己欢悦,却差点把自己的女人折腾得命都没了,幸好当初他主动退了婚。
好险,好险。
“哦,陈大人啊,”欲言望着这个男人,心底自然而然升出一股鄙夷厌憎之意,面上亦难免带着几分冷淡轻蔑之色,只是他现下是此园主人,自己在他家地盘上闲逛,少不得要解释几句,只得淡淡的道:“我在等你家底下人取银针来,见贵园春色好,因此闲转至此,打搅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
“既然春色好,董先生不妨多看看,这园子布局巧妙精致之极,陈某亦叹为观止。”陈烟寒跟在欲言身后,平淡的说道。
董欲言闻言,停下了脚步,头稍稍转过去一些,却也不看他,只冷笑着道:“呵,想不到陈公子瞧不起在下,却对在下这间旧园青眼有加,唔,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说罢,便继续朝前走去。
呵,明明自己荒淫无耻,却还好意思说她董欲言恶女悍妇见死不救唯利是图言辞刁钻,唔,还说了些什么来,好像是什么巾帼须眉,气概不凡,精于算计,唔,知道就好!
陈烟寒望着欲言冷冰冰的背影,眉头微蹙,张口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终是一个字也没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