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更合一

nbsp;  “您似乎想要复活什么人，而且不仅仅一个……”

    萨拉查点头：

    “是的，一群阴尸，提取出他们的灵魂，适当滋养，再重新塑造一个身体，虽然不像自然出生的小巫师那么纯粹，好歹也能稍微补充一点儿巫师人口……”

    斯内普紧紧掐着掌心：

    “阴尸都可以复活，那么，只是亡故不到两年的，巫师呢？”

    萨拉查继续明知故问：

    “那要看是怎么死的，是否有家族庇护，是否有近亲血脉在世……”

    斯内普急切，却又迟疑：

    “家族……她并非巫师家庭出身，但嫁入了纯血世家。

    近亲血脉，她的儿子应该能算纯血，还有一个麻瓜姐姐。

    死因……很可能是阿瓦达索命，我不太确定，而且……”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终究选择了坦诚：

    “是的，她是一名格兰芬多的麻瓜种，她死于那位大人手下——

    我想您知道的，就是在您出现之前，世人广为认知的‘最后一个斯莱特林’……

    您，您如果能够让她复活，我愿意做任何事，任何！”

    萨拉查矜持地一点下巴，慢吞吞道：

    “一个，不需要任何酬劳的，天赋确实不错，思维也不算太过僵化的，年青魔药大师，这听起来确实很不错。但是……”

    他问斯内普：

    “你知道我复活阴尸的诀窍在哪里吗？”

    萨拉查又很快回答了自己的提问：

    “尸体中残存的一点点勉强能用的部分，还有被禁锢在尸体中的，虽然受损不轻，但好歹还能用的灵魂……

    是的，身体，和灵魂。”

    斯内普声音沙哑：

    “必不可少？”

    萨拉查的语速越发舒缓：

    “必不可少——

    如果用和阴尸们同样的方法去复活的话。”

    斯内普在那一个，其实不到十秒钟的停顿里，瞬间经历了绝望又到希望的大落大起：

    “……那么，如果用其他方法呢？”

    萨拉查的语速总算快了那么一点点：

    “死者的血亲——最好是巫师，杀死她的人和凶器，对她有着深沉执念的人——最好也是巫师……

    血亲和凶器主要是用以探访她的灵魂是否已经进入下一个轮回，杀死她的人、和对她有着极深执念的人，则能够将她从亡者之地带回来——

    但这种复活，注定不能像阴尸们那样，拥有一个与原先相对一致的身体，从某种意义上说，更是一种新生：

    她就算在成长中会恢复上辈子的记忆，也更像是在冥想盆中观看别人的，而难以同时觉醒上辈子的所有情感。”

    斯内普深深地、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缓缓跪伏：

    “若真能够如此，便已是梅林……不，阁下您的恩赐了。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虽然也许我的一切之于您，委实卑微。”

    他又迟疑了许久，额头磕在手背上：

    “关于那位大人，还有邓布利多……

    是的，我在知道预言中的男孩圈定范围之后，就惊慌失措，甚至向邓布利多求助。

    虽然我还没有来得及提供什么对那位大人有太大损失的情报，但那时候我确实决定了，只要能保住莉莉，我可以背叛任何人……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也愿意接受任何魔法契约的束缚，只要能复活莉莉，阁下。”

    萨拉查没有对他发出哪怕一个魔咒，甚至没有训斥哪怕一个字，他只是意味不明地低声重复一句：

    “可以背叛任何人吗？”

    然后甚至没有问出更进一步的“包括卢修斯和德拉科？”之类的，就挥手，一个无声无杖的变异漂浮咒，斯内普被强制站立起来：

    “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我不会随便插手你们的事情，所有的，只要在底线之上——

    虽然目前看来，你们似乎确实会有很不一般的发展。”

    萨拉查一手撑着下颌，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却从其中看到戏谑：

    “愿意付出所有？你确定吗？哦——”

    他抬了抬手，止住斯内普迫不及待表决心的言语，

    “先不要急着表示，先告诉我，你听说过‘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吗？

    是的，没错，我想你记得，那位女士，莉莉，对吧？她的复活，更像是带着记忆回来的下一个轮回？”

    斯内普囧了一下，娶一个甚至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将莉莉生出来什么的……

    好吧，哪怕是契约婚姻，好歹是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当代最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要找个莉莉之外，真心相爱的不容易，契约一个还算适合做一个母亲的妻子，总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斯内普咬牙认下莉莉.女儿.斯内普的未来，但萨拉查又很快再扔出来一个炸弹：

    “还有一句话，‘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我想你还记得，还需要杀死她的人？”

    斯内普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却又委实难以相信自己“反应过来”的那个猜测：

    “您是说……”

    萨拉查微微一笑。

    斯内普不是媚娃卢修斯，他对于人类色相的追求非常之低——

    至少马尔福的魅力，对他还不如坩埚万分之一的吸引力

    ——但萨拉查的笑，确实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星空璀璨、流星曜曜的魅力。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斯内普忘了那个猜测的纠结。

    萨拉查微笑着点破：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和某个笨蛋的血脉，那位女士新的轮回，或者说，也算是一种复活。”

    刹那间，什么星空璀璨、什么流星曜曜，都成了毒牙反射的光，斯内普脑中一片晕眩。

    极大的震惊让他问出了清醒时候绝对知道不需要问的一句话：

    “……谁生？”

    萨拉查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一点其实没有限制，可惜如今唯一有能力让那位女士回来的是我——

    第三句话，‘投胎真的也是一项技术活’，斯内普先生。

    虽然我不会随意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那家伙也确实蠢笨鲁莽到令人发指，但他确实是个斯莱特林，千年时间过后，世间仅存的一个斯莱特林。

    理所当然的，总有点儿什么优待。”

    斯内普只觉得阵阵惊雷劈下，将他的思绪劈成一锅魔药废料。

    “莉莉要活过来必须成为我的女儿”、“也许那该死的波特还会追过来企图喊我岳父”什么的已经完全不算什么了，持续不断炸响的是“我居然不得不给黑魔头生孩子啊啊啊——”

    萨拉查：“你也可以不接受这件事，反正那位女士继续走下去，也一样是新的轮回。”

    斯内普脑子里头还在轰隆隆地响，言辞却非常肯定：

    “不，那样的已经不是莉莉了！”

    ←←可成为他女儿的莉莉就还是莉莉吗？

    →→萨拉查表示，斯内普愿意怎么想，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提供一种可能，而已。

    斯内普一直没有给萨拉查明确答复，但他的魔药制作得飞快且积极——

    他已经连续七天没有走出马尔福庄园的魔药制作间了，据说每天工作时间平均在二十个小时以上，倦极入眠便随地倒头就睡，吃喝拉撒四件大事都被他巧妙地使用各种魔药、魔咒规避了

    ——还别说，卢修斯对他这个，咳咳，曾经发出过某些邀约的学弟，还真有几分那么真心照顾，刚听家养小精灵这么说的时候，差点冒着被褪毛的风险破门直入魔药制作间，不过萨拉查将他和斯内普的谈话说给他知道之后，卢修斯就顶着一张==的脸，默默退避了。

    虽然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家伙，虽然枕边人是个更加不得了的斯莱特林，某个方面的阅历更是相差甚远……

    但卢修斯就是神奇地，理解了斯内普不累到极致，连觉都没法睡、或者说不敢睡的悲摧呢！

    萨拉查==，好吧，不管卢修斯笑得多么幸灾乐祸，他说是悲摧就是悲摧，说是同情就是同情吧！

    好男人不该和伴侣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争执，尤其这个伴侣还在怀孕中。

    萨拉查.意外竟是个好男人的.斯莱特林，看卢修斯都闲到有空幸灾乐祸了，德拉科的学习又很努力，成功学会好几个无声魔咒不说，最重要的盔甲护身虽然还达不到随时随地瞬发的地步，无声无杖也能支撑好一会儿，更难得的是，昨儿个的格斗课程上，终于学会了在狼狈摔跤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去顺头发、整衣裳——

    萨拉查决定该是带着他的家人们去麻瓜界玩一趟的时候了。

    萨拉查之前也来过几次麻瓜界，不过只去了图书馆档案馆之类的地方，复制走一堆书籍报刊，书籍以历史为主，报刊则是时政为重，时间跨度整千年，范围囊括全世界，平铺起来简直能铺满马尔福家大庭院的一大堆书——

    萨拉查如今都看完了。

    虽然看完这一堆书，不足以让萨拉查完全了解如今的麻瓜界，但至少能get到几个很重要的“点”：

    麻瓜界现今相对和平，麻瓜们即使还信仰主，却也信仰那所谓的科学，对巫师别说猎杀，几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

    这不能不说是巫师的悲哀，但也不得不承认是巫师的幸事。

    也让萨拉查，至少能放心带着“妻儿”去观光。

    卢修斯对家庭日的地点居然是麻瓜界很有些儿别扭，马尔福家素来是坚定的纯血论者，虽然不会偏激地想要灭绝所有麻瓜，但对麻瓜绝对没有好感。

    德拉科更是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被画像们耳提面命“麻瓜那就是一群看一眼都会污染了你高贵眼睛的肮脏玩意儿，小龙千万不要接近他们”，

    但萨拉查.据说对麻瓜憎恶到明确将“斯莱特林绝不招收麻瓜种”写进院规中去的.斯莱特林阁下，都提议到麻瓜界去了，德拉科在确认过“和麻瓜们呼吸同一处空气，不会污染我的鼻腔、损害我的魔力吧”之后，都痛痛快快答应了，卢修斯更不必说——

    自从那天，因为德拉科过早使用魔咒而冲萨拉查无礼过一回之后，这个大铂金就一直乖得不得了。

    连萨拉查将他们的巫师袍变成在报纸上看来的麻瓜经典款式，卢修斯虽然对那一身英伦风十足的麻瓜西装感觉别扭，也还是乖乖穿了，只不过坚持戴上萨拉查给他的胸针，又拖着咏叹调，表达了一番他对萨拉查衣裳颜色的愿望而已。

    于是出现在伦敦街头的一家三口，萨拉查是一身铂金色，三件套全铂金色，只不过颜色深浅和关泽度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不同，上衣外套和裤子是有点儿哑光的铂金，里头的马甲颜色稍微深那么一点点，介于金色和铂金色之间，哑光度倒是差不多，衬衫则是最接近卢修斯头发颜色的，一样光泽闪耀，一样铂金熠熠，领带则是卢修斯眸色的银灰——

    这一身闪耀度简直破表，但萨拉查容貌精致又不掩锋锐，气质内敛又不失雍容，这一身闪亮亮穿在他身上，就好像星月在夜空之中，再如何耀眼闪烁，也只是夜幕的点缀。

    卢修斯和德拉科的衣裳款式和萨拉查的大同小异，颜色都以墨绿和银色为主，又有少许差异，卢修斯的袖扣是斯莱特林家徽，戴着皇冠、破开荆棘的羽蛇，墨与绿的主色调，德拉科的则非常的马尔福，连和卢修斯戴在相同位置的胸针，都是一只仰头开屏的铂金孔雀。

    这一家三口走在伦敦街头，那回头率简直百分百，撞到电线杆后还浑然不觉、原地踏步的，和其他类似状况的，在他们经过之地，也比比皆是。

    但他们显然都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萨拉查和卢修斯都习惯了众人瞩目，虽然原因未必相同，万幸人数还不算夸张过分——

    虽然时值社交季，还是温和改良过的，允许平民参加、吸引各地游客的社交季，但或许是社交季的关系，人们显然并不热衷于在街头闲逛，再加上这一家三口简直就像是才从女王宴会上归来的满满气派，在背后痴痴追随的目光很多，真的追上来的基本没有

    ——三个巫师就暂时没见识到何谓“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即使是最小的德拉科，有papa和dad一左一右护着，也能以最矜持的笑容、最从容的姿态面对众人炽热的目光。

    但再矜持从容，今天的节目显然不可能是漫步伦敦街头。

    萨拉查弯腰抱起德拉科：

    “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据说是一种，嗯，类似于魔法画像，但里面的人物会表演出一个完整故事的……科技，对，就是科技。”

    德拉科显然不是很明白萨拉查的意识：

    “科技？那是麻瓜们的魔法吗？不是说麻瓜没有魔力？那又是怎么画得出魔法画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