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车去医院的路上,慕林夕想了很多。
给他发短信的那个陌生号码,她觉得是沈宇齐。
他是帮二爷做事的,昨天她冲到病房找二爷理论的时候,他在旁边,想帮二爷解释。
二爷昨天说都是他搞得鬼,但是王然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实,并不关二爷的事。
所以,二爷是骗她的!
还有张漾的事,二爷也说过是他做的。
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了。
二爷说爱她,但是她却说了很多伤他心的话……
心口的位置,牵扯着丝丝的痛意,二爷听到这些话,该有多伤心啊!
手机震动,有短信进来。
是张漾发过来的,回复的是她昨天发给他的短信。
【我不会再回A大了】
就这样几个简单的字,慕林夕读不出他的情绪。
紧接着,他又发过来一条。
【谢谢你,筹款的事。还有对不起。】
慕林夕愣愣的看着这两句话。
她在贴吧发的帖子,或许他知道是她发的,但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第二次听他说了。
他做了什么,需要和她说对不起?
但是她没有心思去深思这件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给二爷道个歉!
收起手机,慕林夕催促司机加快一点速度。
想见二爷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急切过了。
司机是个很慈祥的中年男人,从后视镜内看到坐在后面的人满脸焦急的模样,以为她家里有人出事去了医院。
还安慰了她几句。
……
熟门熟路的走到乔二爷的病房门口,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悉数烟消云散。
病房中的一男一女,有说有笑。
在她推开门时,两人齐齐的望向她。
“林夕,你来啦?”
坐在床边的女人放下手中的保鲜盒,脸上笑意温婉,站了起来。
而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瞥向她。
眼眶突然有点发胀,她张了张口,从嘴角勉强扯出一点笑容,“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
她说着,关上了病房门。
背靠在墙上,久久没有挪动一下脚步。
里面没有人出来,看来,她是真的打扰到了他们!
如果二爷以后真的跟赵莹莹在一起的话,她会真心祝福的!
这样想着,她深吸了几口气,垂在两侧的手捏了捏衣摆,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
下午上课,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手机上。
期待那个人会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
但是……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就是看不到那个人的名字。
她调出通话记录,这才发现,二爷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
以前,二爷不管做什么事,或者要去哪里,都会打个电话,跟她说的。
所以,到底是她伤了二爷的心吗?
……
放学后,在校门口见到了那辆几天没有见的宾利。
开车的人还是司机黄耀。
“林夕,二爷要我问你,你是想回公寓还是乔家府邸?我把你送过去。”
黄耀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车座的人。
“回乔家吧。”
慕林夕情绪恹恹的,她才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公寓,对着一群冷冰冰的人。
回乔家,至少还有爷爷、张嫂、十七和星期三。
就算那个人和别人你侬我侬,不理她,也没关系!
黄耀得到回答,便启动了车子。
慕林夕看着路边的风景,只是几天没回乔家府邸而已,但却觉得隔了好久好久。
宾利拐出路口,就要进入崇明路。
眼前的景象,却让慕林夕大惊失色!
“黄叔叔停车!”
视线落在窗外,她拍着驾驶座的座椅。
车子一停,她就冲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
她冲着路边的伐木工人喊道。
他们怎么可以随便砍这里的法桐!
这是二爷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可是……
他们充耳不闻,继续手上的动作!
一辆大卡车上载满了法桐的树枝树干,要开出去。
这一段路,两旁的法桐已经被砍了很多了,甚至连树根都被机器拔起来了。
为了不影响道路的正常通行,砍下来的树都被堆在两边,由大卡车拖走。
喊根本不管用,慕林夕跑到一个工人身边,推他。
因为手上拿着工具,那名工人怕伤到人,便停了下来。
“我说这位姑娘,你别在这里干扰我们的进度好不好?我们赚的都是血汗钱,没有完成老板指定的活,是要扣我们的钱的!”
在他看来,冲到她面前的这位姑娘,大概哪里不正常!
慕林夕很快就抓到了重点,‘老板’‘指定的活’?
所以,他们来这里砍树都是别人派过来的?
她四周看了一眼,伐木工人大概有二十几个。
“你们的老板是谁,为什么要你们砍这里的树?”
她紧拧着眉,问道。
“姑娘啊,谁不知道这树是乔二爷种的?!叫我们砍,自然也是乔二爷叫我们砍的!”
旁边一个举着斧子的人说道。
但是这话听在慕林夕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
二爷叫他们砍的?
不!她不相信!
这是二爷送给她的,为什么现在要砍掉!
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是眼眶却不自觉的被逼红。
愣愣的呆在原地良久。
伐木工人嫌她碍事,还是司机黄耀从车里面下来,把她拉开了。
“黄叔叔,二爷为什么要把这些树砍掉?明明是他送给我的!为什么要砍掉!”
内心的委屈快要把她淹没了,急需要找一个人来倾诉。
黄耀一个小老百姓,哪里懂他们这种有钱任性的人,只是摇了摇头,看着面前哭的伤心的人,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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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入冬的季节,风一吹,人瑟瑟发抖。
张嫂赶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伐木工人都已经走了。
一团小小的身影,坐在被砍倒的法桐树干上,缩着。
张嫂拿着外套,连忙跑过去,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的手,一片冰凉。
“你这傻孩子,等二爷回来问问他为什么要砍掉不就行了!你这样坐在这里着凉感冒了可如何是好?!”
张嫂的声音满是慈祥,透着对她的心疼。
最近隐隐就觉得这两个人又点不对劲,但是她又不好去问。
慕林夕抱着自己屈起的腿,下巴抵在膝盖上。
维持这个动作不知多久了。
眼睛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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