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汉难以置信的追问了一句。
“当真不用,此事就交给老朽,李总旗只需告诉老朽时间、需要多少人,一定准时给你召集过来,人数只有多不会少。”
“如此的话,那倒要重新合计合计!”
李星汉本来预算了六百两的工钱,如果只给匠人开工钱,那至少能剩下好几百两。这笔钱应该足够建起军营、匠作坊、马厩、水井这些必备的设施了吧?
至于让劳工们每天吃饱喝足,李星汉倒是没愁过。那六十石粮食自己这一总旗肯定吃不完,还有腌制好的三千多斤马肉,足够消耗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够,李星汉还能去找方克俭想办法,毕竟自己新筑一堡这么大的事,说起来也是功绩一件,身为上司既然沾了光,就不可能一毛不拔。
李星汉想了片刻,这才出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烦劳老先生,尽快请到一批对筑堡建屋有经验的匠人,多多益善,工钱不是问题。请老先生再至少召集五百壮劳力、多带工具在十天后到这三十二边墩。因为那个时候,我才能将所需材料准备齐全。”
“如此甚好!老朽再请数十勤快妇人,届时为他们准备饭食、打杂。这样一来,或许只需两三月就能筑起新墙,可保一方平安。”
“哈哈,好极了,还是老先生考虑更周全!如此的话,就拜托周老先生一力操持了。”
能够出一把力,周沫熙也同样高兴,不由得抚须笑道:“不为别的,单单是李总旗将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成了有用之才,老朽就算是为李总旗跑断腿也心甘情愿!更可况筑堡一事,本就对十里八村的乡邻都有利,为李总旗帮点小忙,正是老朽份内之事。”
“老先生高义,小子佩服!”
李星汉话音一转,说起另外一件事来:“或许就在这几日,朝廷的嘉奖就要下来。一来是要和老先生商议抚恤的事情;二来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这一总旗就会扩编成足额百户,还需招募新兵。这两桩事情,恐怕也离不得老先生的鼎力支持。”
周沫熙点头道:“那四名为国捐躯的烈士,他们的家人我周家堡自当好生照顾。说起来惭愧,四户人家当中,倒是有两户恰恰是老朽的佃户,从今往后,这两家的租子当全部免去。其余两家的赋税,今后也由周家堡上下一体承担,这四户人家以后再也无需缴纳一文钱、一粒粮!”
“周老先生当真高风亮节,难怪为十里八村所敬仰!”李星汉赞叹之后,又继续道:“小子当然也会厚厚抚恤烈士家人。另外,还想请老先生出面做些匾额。”
“匾额?所为何来?”周沫熙不解道。
李星汉微微一笑,在周沫熙耳边将缘由细细道来。听完之后,周沫熙不由得抚掌赞叹道:“李总旗如此谋划当真高明,依照如此办理,今后恐怕人人踊跃从军,户户以子弟从军为荣!”
“小子正是此意!唯有如此做法,再次募新兵的时候,才能水到渠成,募到最优秀的青壮从军。”
周沫熙深表赞同:“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李总旗为国为民如此殚精竭虑,鞑靼之患何愁不能除?”
“老先生实在谬赞,我小小一总旗,哪里敢说为国为民,又哪里称得上殚精竭虑。”
“哎,这正是最可惜之处!老朽可惜,如此俊杰为何偏偏只是小小总旗?若李总旗能够分守一路,当是一路之福;若是镇守一方,当是一方之福!李总旗如此年少,将来大有可为,只是不知老朽还能不能看见那一日。幸而博远能够跟随总旗,将来或许真能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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