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可以跟我家老爷立下契约。”
“这怎么可以!”不待其他人发话,王秀莲当即就摇头,断然拒绝道,“去年租子减作两成,是天时不好,干旱少雨,而今年入春已经下了几场小雨,尚未见到干旱歉收的征兆,租子依着三成惯例即可,否则我们岂不是跟王铁柱,张二牛他们一样无理取闹了。王铁柱,张二牛他们这么闹,是出自有人背后指使,我们也这么做,岂不是为虎作伥了。”
老管家谷伯还要劝说,不过任凭他好说歹说,王秀莲却是不同意这事,而她不同意,其他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主见,都以她为主,没有发表意见。
无奈之下,老管家谷伯目光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江云,希望他这位东家能说上一番话,让众人答应下来。
江云呵呵一笑,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大家,谷伯,让他们走吧。”
王秀莲等人听了之后,便不再多说,就此转身离去了。
“谷伯,你是在责怪我,没有劝阻他们,一道减免他们的租子。”王秀莲等人走后,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犹自暗自生着闷气不说话的老管家,江云慢条斯理的问道。
老管家谷伯道:“老朽不敢,老爷这般行事,想必有老爷的道理。”口中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确实很是不满,以为对方贪图那点小便宜,这才顺水推舟,没有减了对方的租子。
江云呵呵一笑道:“他们求仁得仁,我又何必去阻拦他们,不如成全他们的一番心意。”
老管家谷伯紧皱眉头,忍不住又问道:“那么先前老爷为什么又轻易答应王铁柱,张二牛他们的那番无理要求呢。”
江云淡淡一笑,抬头看天,慢条斯理的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老管家听了,更是眉头大皱,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爷读书真是读得书呆子气了。
他心中有气,忍不住埋怨道:“老朽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老朽知道,老爷这么一让,可是让家中少了三分之一的进益。”
除了那上百亩良田之外,江家也没有其它什么产业了,三成的租子减作两成,可不就是让家中少了三分之一的收益。
江云听了,依旧不以为然,道:“少了就少了,即使是两成的租子,省吃俭用,也够我们吃用了。”
老管家继续争辩道:“可是以后老爷还要读书,进学,花费的银钱可不少的。”
读书进学,花费不菲,笔墨纸砚只是小头,交朋结友,孝敬师长,打点维持面上的来往关系,这才是大头。虽然博取科举功名,主要还是凭借个人实力,考生的优劣,自有冥冥天道判定,半点做不得假,但科举之事,终究还是人治,有些人成不了事,却能坏了事,所以这其中还是有不少猫腻的。
江云听了,却依旧没有在意,说道:“读书进学的事,我自有主张,倒是不必多虑。”
老管家张了张口,还想要争执什么,这时小丫鬟幽兰走上前来,拉住了对方,轻声劝说道:“爷爷,你就不要多嘴了,我看公子说的话大有道理。”说着朝对方连使眼色。
老管家谷伯心里虽然还生着闷气,但想到对方终究是主人,自己身为下人,一再顶撞冒犯,可是不合规矩,当下也就闭口不再说了。
江云也没再多说,转身往里面走去,走进大门的时候,又回过身来,说道:“是了,谷伯,以后不用叫我老爷,叫我公子就是了。”
说罢没有再理会呆愣的老管家,径直入内去了。